周六午後,陽光正好,心情正好。
希裡安牽着歐微西,歐微西牽着Izzy,兩人一狗漫步在Lee Field的綠道上。
今天出門時,歐微西犯懶不想收拾,但掙紮了下後還是翻出了化妝包。
可她剛拿出粉底,希裡安就拉着她手腕,嘴巴跟抹了蜜似的說:“微西,你不化妝也好看的。”
哎呀呀,他總是這樣。
化了妝,他會瘋狂誇她:“微西化了妝好漂亮。”
但隻要她一犯懶,糾結要不要化妝時,他就會一臉認真地說她不化妝也好看,永遠最好看。
歐微西做其他事的時候也一樣——即使她做得一團糟,希裡安也總是誇贊她。
有一次,她心血來潮想做中餐給希裡安吃。結果火候沒掌握好,做的糖醋排骨焦黑,自己都不敢下口。
但希裡安卻蹩腳地抓起筷子,費力夾起一塊排骨,邊吃邊誇好吃,謝謝她辛苦做的菜。
有時候,歐微西閑得沒事,會掏出筆畫畫。她的畫風幼稚得如同幼兒園小朋友,但希裡安卻說她畫得有創意,很有自己的風格。
希裡安總能把她的情緒價值拉滿。
也正因如此——
歐微西想到這幾天的流言蜚語,她猜測這些話應該僅會在中國留學生圈裡傳播,于是她并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希裡安。
因為即使希裡安什麼也不做,隻要陪在她在身邊,她就仿佛有了堅強後盾,會覺得有安全感和勇氣。
此刻,和希裡安走在路上,歐微西覺得周遭一切都是如此可愛。
花可愛,樹可愛,Izzy可愛,素不相識的路人也可愛。
這時,歐微西看見了卡爾老爺爺。
他正推着寵物車在前面慢悠悠地走着,兩隻西高地白梗在車裡探出腦袋。
歐微西欣喜地叫住他,然後拉着希裡安上前問好。
老爺爺笑呵呵地看了看歐微西,然後又端詳兩眼希裡安,
“你的男朋友?”
歐微西笑點頭。
不知從何時開始,老爺爺像是她的一位老友,她有快樂的事會想與他分享。
希裡安禮貌地同老爺爺問好;Izzy也友好地同兩隻西高地Carl和Shen嗅嗅鼻頭。
三人站在一起聊天。
全程,老爺爺一直慈祥地看着他們,臉上帶着感動的笑意。
不知為何,歐微西從他的表情裡讀出一種欣慰感,似乎是從他自己和中國女人Shen的這段遺憾中找到些許慰藉。
簡單聊了會兒天後,老爺爺告别兩人,準備回家。
離開時,老爺爺推着寵物車下台階。
車裡裝着兩隻胖狗,老爺爺扶得有些吃力。
希裡安見狀,連忙主動上前把車提溜起來,一鼓作氣擡下台階。
老爺爺沖歐微西指了指前面的少年,然後笑着比了個大拇指——
這小子真不錯!
/
藍天白雲,太陽高照。
一顆球劃過天際,球場上一群少年自由揮灑着汗水。
從最開始歐微西答應希裡安來看他的hurling比賽,直到今天她才履行上承諾。
此刻,歐微西坐在觀衆席前排,賽場上一群高大健碩的小夥子讓她熱血沸騰。
雖然歐微西對hurling的比賽規則還不是特别清晰,但簡單的擊球進門得分還是看得明白的。
Hurling比賽是以比賽結束時的總得分判定勝負。
今天場上科克和沃特福德兩邊俱樂部的隊伍都很強勢,比分一直不相上下。
比賽馬上結束,現在是關鍵性的一局。
她緊張地望向場上那道活潑矯健的身影,他正戴着hurling頭盔,穿着白色短袖球衫,袖口露出的肌肉線條結實而流暢。
希裡安在人群中就像小太陽般閃耀,歐微西總能一眼就找到他。
此刻,他正舉着hurley球棍在場上肆意奔跑,攔截對手。
雙方在場上僵持着。
突然,對手一個運球失誤,小球掉落。
時機到,希裡安果斷運球過人,沖向球門。
然後等對方守門員來不及反應之際,他大力一揮球棍——小球呈完美抛物線疾速飛入網内。
裁判吹哨!
時間到,比賽結束!
赢了!!
觀衆站了起來,全場響起熱烈無比的歡呼聲。
歐微西也起身,跟着大家一起鼓掌呐喊。
希裡安摘下頭盔,開始興奮地在球場上奔跑。然後,他環顧一圈,最後目光定格在某個方向。
接着,他跳出陽光,笑着直奔觀衆席。
剛跑到歐微西面前,他就跟磁鐵似的“咻”一下貼在她身上,然後當着衆人的面飛快親了下她的臉。
現場頓時聽取“哇”聲一片。
歐微西面紅耳赤。
等她還來不及反應,希裡安又湊到她耳邊說了句:
“我愛你,姐姐!”
歐微西驚得張大嘴,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剛才說的,是中文?
“姐…姐姐?”
“Yes,姐姐。”希裡安彎下身把帥臉湊近歐微西,勾着嘴角看她,一雙眼澄澈晶亮。
他的中文發音相當标準,歐微西滿臉通紅。
她同希裡安剛在島上認識時,希裡安問她名字,自己一時興起想逗逗他,于是騙他自己名字叫“姐姐”。
她當時也就想着口頭上占占這隻小奶狗的便宜…
瞅着希裡安看穿一切的得意表情,歐微西羞得直掐他胳膊,“你怎麼想着學中文了?”
希裡安反手她摟住,笑說:“你不是告訴我中文是世界上最美的語言麼。”
嘿,他還真聽進去了,真是傻裡傻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