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它有這麼大。”謝一程坦然承認,“估計我養不了,還是算了吧。”
“上次抓的那隻是個小的,成年的松鳥也不會跑到草原上。”白将程抛到樹叢裡的藤蔓撿了回來。
這次能夠成功抓獲松鳥,靠的不光是白,還有灰和程的配合。謝一程的出手,白看到了,沒想到他一個雌性還能協助自己完成捕獵。通常情況下隻有狩獵隊集體出動,才會出現這樣的配合。
程果然是最好的!
年輕人背着整理好的藤蔓,順着彎曲的樹幹溜下來。
“幸好有你。不然想抓住它恐怕還要再多跑一段。”說完,白就聽到灰低聲嗚了起來。
“嗯?”他發出一個疑惑的音節,立刻變成白狼,擡頭在空氣中嗅聞。
年輕人莫名其妙地看着這兩個家夥。灰發出的那種聲音應該是某種威脅,自家這個崽子當然不可能威脅白,所以是什麼情況?!這裡有别的危險?
巨大的白狼在他身邊伏下來,扭頭示意他快點上來。
灰那個家夥沒有感受錯,在這附近,的确還有個陌生的家夥,這地方不再安全了,自己必須帶着程馬上離開。
帶上寶貝心上人、那隻松鳥、所有的藤蔓還有狼崽子,白一頭紮進繁盛的草原,風一般離開了這處樹林的邊界。
在他們走後不久,一個幽靈般的影子在密林深處中出現,一對泛着綠光的眼瞳默默注視了片刻,又悄然消失。
叫花鳥阿,太好吃了,值得再吃很多次。白直接将他們帶到河邊,把鳥毛拔掉——謝一程把大片的羽毛收起來了——肉收拾幹淨,裹上河泥,帶回蝸居。
這隻鳥個頭真的很大。謝一程隻會做“叫花雞”,不會做“叫花鴕鳥”,他就讓白把這隻鳥撕成幾份,裹了兩個叫花雞那麼大的泥球,剩下的帶回去,做别的吃食。
叫花鳥的做法和上次一樣,放在土坑裡,準備好樹枝,全方位地燒熟它。他架起幾根樹枝,放在坑的上面燒。這大好的篝火也别浪費,謝一程讓白幫忙削出一些肉條,挂在木架子上,晾在旁邊烘烤。
松鳥的肉,放在水裡煮成湯,再有就是烤肉。年輕人試了試,雞肉串也不是不行。
“我想叫孩子們過來一起吃,你有意見嗎?”謝一程說完,覺得語氣似乎有點強硬,不太好,“我是說,你要是不想,就算了。我是覺得他們可能沒有吃過這樣的做法。”
白當然不想和其他的崽子分享好吃的,可是,這是程提出來的。顯然程自己是很想的,于是還能怎麼辦?老大一個狼了,可憐巴巴地點頭,咬着牙還要大度地表示,好的,沒問題,叫崽子們來吃吧。
狩獵隊剛剛回來,大家都有餘糧了,也就沒那麼緊張了,孩子們也可以放松下來玩耍。灰被撒出去叫大家過來吃飯,很快就帶回來一隊娃娃和狼崽,連夜也一起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夜似乎有些愁眉不展。年輕人察覺到了,不過他沒有開口。
現在家裡有足夠多的大白碗了,衆人圍着石頭案闆席地而坐,每人面前都擺了一個碗。
“今天白抓了一隻松鳥,我請你們吃好吃的。”
先烤了幾串松鳥肉串,給大家填填肚子,尤其是白那個家夥,剝削了他的美味叫花鳥,謝一程給他補上許多肉串。
時間差不多了,謝一程把焦炭下面的土全部挖開,挖出兩隻熱氣騰騰的泥球。小家夥們紛紛睜大眼睛,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年輕人用石斧敲開燒硬的泥殼,頓時一陣霸道的香氣在空氣中散開。
所有娃娃和崽子們都盯着露出來的肉塊。央都快要流口水了。“好香阿!”
“這是什麼做法?”夜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叫花鳥。用河泥裹起來,燒熟,或者應該叫焖熟吧,反正有這層堅硬的殼子在,保證裡面的肉鮮嫩又多汁。”謝一程吹涼一點,将肉塊分到所有人的碗裡,每人都能分上幾口。
另外一份叫花鳥的肉,他全部留給白了。獸人的飯量很大,自己這邊仨瓜倆棗的完全沒法比。
不知道為什麼,有隻小狼崽,吃了一口就啪嗒啪嗒掉起眼淚來。
謝一程看傻了。
這應該不是“好吃哭了”的表現吧……怎麼回事?
“這是安,”夜歎了口氣,“如果可以的話,能讓我帶着這碗吃的,跟他走一趟嗎?”
謝一程沒錯過他眼中的擔憂與難過。
這一次,不能再視而不見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