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強烈的,奇怪的味道,吃着就像在吃草,草的味道毫無幸福感。恍惚中,年輕人覺得自己是個蠶,正在生無可戀地啃桑葉。
除非要餓死,否則自己應該不會選擇吃這種東西吧……
羽帶着大家前往他記憶中最後一處有食物的山谷,當然,那裡也同樣生長着手樹。
這裡距離山洞最遠,衆人跟在羽身後,走得頭昏腦漲不辯東西,才來到最終的目的地。
這處山谷天生狹長,他們從其中一端走進去,兩側生着不多不少的手樹,不再是滿眼的黑。
羽松了口氣。如果出來一趟,發現記憶中能吃的東西都沒了,那真是個噩耗。
他們不斷向裡走,越是深入山谷,生長的手樹就越多。衆人一邊前進,一邊慶幸這裡的樹有不少,食物帶給大家新的希望。
謝一程豎着耳朵聽其他雌□□談,得出的結論是,大家對于這種葉子的接受度十分良好。
……真令人費解。
可能自己應該尋找一下其他的吃法。
“嗷嗚!”
随着小狼崽的叫聲響起,走在最前方的羽猛然停住腳步。
謝一程握緊随身攜帶的石斧,低頭看了眼腳邊的狼崽。他聽懂了,阿灰這一聲嚎叫,充滿威脅和警告的意味
——對面有人。
所有人同時停了下來,連呼吸都放輕了。大家下意識地靠近,果抱緊懷裡的娃娃,微微側過身子護住這個小家夥。
白色的霧氣遮擋住前路,看不清霧氣背後是什麼,一時間氣氛緊張到極點。
顯然,狼崽的聲音讓對面的人也有所察覺。彌漫的霧氣中,一群黑色的影子逐漸顯現出來,走得越近,越是清晰。
一步又一步。
直到……所有人面對面,在這狹長的山谷中碰面。
雙方相隔十多米,沉默地對視。一側是五名雌性,帶着一隻狼崽和一個娃娃,神情鎮定中透露着一絲緊張。另一側則是六名陌生且強壯的獸人。
他們生着金色或白色的短發,眼瞳不是金色就是琥珀色,眼神鋒銳,身形高大。在雌性的面前,即使隔過十多米的距離,獸人的存在,也依舊壓迫力十足。
謝一程猜到了他們的身份,想必其他人也都能猜到,畢竟住在群山附近的就隻有林鷹一個部落。
不得不說,從外形上,他們和之前見過的那隻叫風的小鳥的确挺像的。問題是,為啥這幫鳥人非要在地上行走阿,它們不是應該上天嗎?!
“诶,等等!你們?你……”站在最前方的獸人,也是這幾人中最為強壯的,他盯着領頭的雌性看了半晌,不太确定地問道,“是羽吧,雪狼部落的羽?”
驟然被點名,羽眯了眯眼睛,平靜地回答。“對,是我。我們的部落已經全部搬到群山裡住了。你是……”
“我們來自林鷹部落。我是淵!”那個獸人十分開心,“有一次交換日上,我見過你!你和你們的大巫一起來的,還記得我嗎?”
羽似乎從記憶中翻到了對方的存在。“我想起來了,是你阿。好久不見了。”說着,他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
淵身後的獸人們迅速交流了一遍,那次交換日的事情。原來是他們兩個在年輕的時候,跟在各自的大巫身後認識的,僅此而已。沒有什麼更值得在意的,更令人感興趣的話題。
原來是有幾分交情,雌性們微微松了口氣,态度也友善多了。
淵對于雪狼部落的行蹤提出了疑問。“你們不是在草原嗎?怎麼會來這裡?為什麼要搬到群山?”
“是我們的大巫,遵從獸神的旨意,帶我們搬到這裡來躲避災難。”羽将問題甩給了他們,“怎麼,你們還沒有聽到災難的消息嗎?”
“咦?!真的有災難嗎?!”
獸人們的表情立時嚴肅起來,聚到一起低聲讨論。
災難什麼的,他們不是沒有聽過,隻是,最近這次交換日上才聽說的,而且自家大巫并沒有說過類似的話阿?!
謝一程看着這幫獸人的一舉一動,忍不住把他們腦補成一群鹦鹉——盡管那是一群鷹——聽到個什麼破動靜就圍在一起叽叽喳喳,先前那種緊張的氣氛,一秒鐘就消失殆盡了。
“你們回去問問大巫吧,讓你們的大巫來找我們的大巫談談也行?”羽提醒他們。
“我是大巫的弟子,”夜淡漠的語氣,讓這件事的可信度又上了一個台階,“我可以證明,這是真的。”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