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多數人都不會翻牆,但他們有對其他種族天然的好奇和信息需求。因此會有很多人把翻牆得到的信息搬運來,再加工一下,就成了自己的視頻了。
而由其他種族的習俗衍生而來的新聞對于人類來說是有些不可思議的事,天生自帶流量。
更重要的是,道恩給他們提供的終端是帶着□□的!因此他完全可以把外面的信息搬進來,再讓英泰倫點評一下,這流量不就來了嗎!
或者之後自己再拍關于弱智仿生人的段子也可以!
昆屯像蛆一樣扭動,很興奮地大喊:“嗨,英泰倫,我感覺我們要發了!”
卧室裡突然亮了起來,同時伴着英泰倫的聲音在黑暗裡猛地一炸:“我們要發什麼?發生?發展?發錢?我無法完整理解你的意思,請檢查你的言語措辭并嘗試更換一種表達方式。”
聽不懂?哪裡聽不懂?我又沒講外星話!還有你這個倒黴孩子什麼時候把燈打開了!昆屯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氣急敗壞地扒着欄杆往下看,差點吓個仰倒。
發光的不是燈。英泰倫從眼睛裡射出了白色的光線,它們的輪廓在黑暗裡清晰可見,就是這兩道光把整個屋子照得亮如白晝。這就是真·兩眼放光。
“你幹什麼?”昆屯問他。
“這是我的夜間特别模式,”英泰倫說,“兼顧了實用價值與美學價值。”
“實用價值我能理解,美學價值是哪來的?”
英泰倫回答:“我認為做黑暗中的一束光這件事非常酷,既可以作為一項行為藝術,又能為其他在黑夜中行走的人提供一盞明燈,還能夠标榜我品味的獨特性。希望我的分享對你有所幫助。”
誰家覺得眼睛換成兩個大燈泡子很好看?你下一步是不是要在全身都紋上熒光紋身了?!
昆屯氣不打一處來:“把這個夜間模式給我關了!以後都不準用!”
“為什麼?”昆屯從英泰倫毫無起伏的聲音裡聽到了一絲委屈的意味。
“我認為這是不合理的。首先,我并沒有讓我的愛好實際危害到其他人;第二,這個模式所用能耗并不大;第三,我連接了這裡的網絡翻閱了相關的資料,目前沒有明令禁止這個模式的相關法律條文。互聯網上流傳甚廣的一種論調認為法無禁止皆可為……”
“停停停!”昆屯打斷了他的話,“你不覺得這個模式隻有你自己在喜歡嗎?”
英泰倫平和地說:“我知道,但我在試圖向你展示它的美妙之處。如果我能夠說服你,你也會理解到它的美好從而愛上它的。我相信有那麼一天。”
我不理解,我也不想理解。
想了想昆屯決定使用緩兵之計:“嗨,英泰倫,這樣吧,你先暫時把這個模式關了,等到我對這個模式感興趣了你再向我展示好不好?如果我對它展示出了興趣,就更容易理解到它的呃……美妙之處了,對不對?”
“我理解,”英泰倫說,“那你什麼時候能展示出興趣呢?”
這個問題把昆屯問倒了,他從前也沒喜歡過眼睛裡裝倆大燈泡子的機器人。他含糊地說了句“改天”就把這件事糊弄了過去,順帶把那盞燈關掉了。
卧室裡重歸黑暗,昆屯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闆,剛才覺得這條路有搞頭的發熱腦子也降溫了許多。
他不可能考慮到所有因素,那萬一就是因為這些因素他沒成怎麼辦?
哦,沒成的話進廠打螺絲……不是,縫娃娃就是了。他沒幹過針線活,但到時候慢慢學就是了。說不定他天縱奇才一會兒就上手了?就算沒上手,說不定有顧客吃醜萌娃娃這一套?
明天起來就開始搞,先試個一周的水。船到橋頭自然直,活人不會讓尿憋死。走一步且看一步吧。
他帶着忐忑與一點點期待,慢慢等着困意來襲。
但臨到頭來,他突然從床上彈了起來:“嗨,英泰倫,我們把剛才的情景重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