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以為自己會摔個狗吃屎的時候,昆屯猛地被人拉住了,對方把他的身子拉了起來,還貼心地扶了一下,防止他一時沒站穩又摔一跤。
昆屯回頭一看,是布蕾德。
“你沒事吧?”她問。
昆屯有些驚魂未定:“沒……沒事,謝謝。”
他又問:“你怎麼過來了?我還以為是哪位好心人拉了我一把。”
布蕾德道:“合格的保镖需要時時刻刻跟在雇主身邊。雖然我的工資不由你負責,但你也算我的雇主。”
直播的彈幕還在繼續:
“我靠,差點就見證了一場踩踏事故。”
“保镖小姐姐是豹人嗎?好想rua一下耳朵,她的人魚線我也可以!”
“主播好像我去農業實驗基地實習的時候,發現那些水稻比我一個大活人還高。PS:本人未分化,身高在官方公布的平均線左右。”
昆屯:“那阮唐呢?”
布蕾德:“合格的保镖不應該打擾雇主的正常生活。如果他有危險的話我也會出手。但你看,他現在并沒有到那種程度。”
她向着阮唐的方向努努下巴,昆屯跟着她示意的方向看過去,發現阮唐正在被無數雙手托舉着,某個人在旁邊發号施令:“一二三——”
然後阮唐就被那些手一起抛了起來,又落在了那些手上。
因為被Alpha用力時的吼聲蓋住了,昆屯聽不到阮唐是否對此發表了意見,不過看着那些Alpha似乎越扔越來勁,并且阮唐的身體也伸展開比較放松來看,阮唐自己大概也挺享受的。
昆屯感覺自己格格不入,像個局外人。
彈幕:
“這是在幹什麼.JPG”
“這是軍校?軍校生不用訓練或者上文化課,在這玩抛接遊戲?你們Alpha跟Omega平時碰到一起都這麼莫名其妙?”
“前面的不要以偏概全,雖然這幫精英很傻逼,但也不能代表我們普通的Alpha跟Omega是這樣的。”
一聲尖銳的口哨聲傳來,然後傳來了一聲雄渾的怒吼:“你們都在幹什麼!給你們今天放一天假不是讓你們來幹這個的!”
那些聚在一起的軍校生以一個意想不到的速度迅速散開來,在跑路之前還沒忘了把阮唐十分溫柔地放在地上。
一個穿着軍裝的男人快步走了過來。他起碼有1.5個昆屯那麼高,站在那幫身高相比普通人來說已經很有優勢的Alpha來說也高了人家起碼半個頭。
那些軍校生也穿軍裝,但是穿得沒有這個男人那麼正式,男人同時還在左胸處佩戴了一枚功勳章,在太陽底下閃閃發光。他在脖子處挂了一枚口哨,剛剛的口哨聲應該就是從這裡來的。
這個男人大概率是個教官。
他走得很快,每一步卻都邁得很闆正。軍校生都跑差不多了,但沒能跑完。這個大概是教官的男人路過時走一路提一個,跟提小雞崽似的。提完之後他又把人放下,主要起一個警示的作用。
被放下之後,被提着的軍校生就老老實實跟在教官的後面,好像找到了領頭羊的羊群。
教官繼續大吼道:“南爾、田苟!你們還想跑哪去?我一看就知道這次是你們兩個帶的頭!”
很容易分辨教官叫的是誰,因為有兩個Alpha一下就愣在了原地,四肢僵勁不能動,跟被上了什麼debuff似的。
阮唐居然沒走,他站在那兩個Alpha中間,組成了一個“凹”的漢字。見教官走過來他迎了上去:“您就是格裡芬教官?我可以叫你叔叔嗎?”
教官的聲音一下就軟了,就像是石頭變成了拌好了但還沒凝固的水泥:“你就是軟軟吧?可以可以……哎喲……都怪這幫混小子……萬一磕着碰着了該怎麼辦呢……”
阮唐搖搖頭:“不會呀,叔叔。哥哥們很熱情!他們能帶我玩!我玩得很開心!”
彈幕:
“不是,我覺得這個軟軟好怪,聚在他周圍的人都被……用東方文化的話來說,跟下了降頭似的。”
“Omega是這樣的,對Alpha有天然的信息素壓制。”
“我很為這幫軍人在戰場上的表現擔憂……不會對面放個Omega出來這幫人就把武器丢了集體腿軟了吧?”
“蟲人獸人哪天打過來了我先投降,給他媽帶路。”
組成“凹”字兩頭長的其中一個人大叫道:“報告教官!我認為我們有自由處理訓練餘時間的權利!而且我們并沒有違反軍規軍紀!”
格裡芬的聲音更大,壓過了他:“這隻是軍規軍紀的問題?!軟軟可是少将的Omega,磕着碰着了你們誰負責?!田苟,你負責?”
田苟的臉一下就黑了下來,頭低了一點默默受訓。格裡芬教官的詞彙庫屬實不怎麼樣,罵一會兒卡一會兒,最後隻能用肢體語言作為補充。
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但格裡芬又動口又動手,兩種聲音夾雜在一起,還怪有節奏感的。
昆屯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教官玩動次打次的時候,悄悄地把直播關掉了。拍拍軍校生還好,格裡芬教官起碼得是個校級軍官,如果拍這種東西被發現之後,按照軍團的尿性,狠狠來個線下真實都算是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