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屯一路火花帶閃電地回了宿舍,幸好安排的宿舍離校醫院不是特别遠,兩公裡左右,他回去的時候還不算太晚。
他莫名覺得有必要重新評估一下自己的潛力,明明以前在大學的時候一千米都跑不下來。
昆屯邁進宿舍,布蕾德坐在沙發上。聽見門開的聲音,布蕾德問他:“去哪了?”
昆屯回複:“去校醫院陪雇主了。你可以在終端上問問我來着。”
布蕾德頓了一頓:“我到現在都不習慣用個人終端。抱歉,這是我的失責。我作為保镖應該随時跟在雇主身側。”
昆屯道:“嚴格來說你的雇主應該是阮唐。”
“阮先生也算我的雇主,”布蕾德說,“但是我詢問過他身邊的那些保镖,他們非常不希望我加入進去,所以我需要調整一下,以你的安全為優先,畢竟你可沒有其他專業保镖支援。”
昆屯嗯了一聲,他現在完全不想動,隻覺得全身跟挂着千斤鉛球似的,阮唐和那一堆吃的把他折騰得不輕。
“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躺床上去了。”他有氣無力地說。
像是專門找事似的,兩人的個人終端同時發出了提示音,昆屯一點開,是黑一給他倆發行程安排。
阮小少爺要去聽課,想聽有趣的課程,但是對軍事理論一竅不通。
聽都聽不懂怎麼讓課有趣起來?校方思來想去,決定安排一堂思想教育課。這堂課不在課表上,性質更類似于講座,但是為了哄小少爺加了個課的名頭。
再加上主動上這門課的人可以免訓,一堆軍校生自願當群衆演員,烏泱烏泱就過來了,所以不缺人。
據說校方在第一排給阮小少爺留了一整排位置。不過按照昆屯的經驗來說……在學校裡,隻要可以自己選擇座位,并且座位有剩餘,那第一排基本都是空着的。
說校方專門騰出位置這句話,随便聽聽就好。昆屯也分辨不出行政管理的那幫人是真心實意招待小少爺,還是敷衍了事,反正把阮唐哄高興了就行。
整所軍校,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的,都在陪着少爺過家家。匡家勢力還真挺大,能把整所軍校都變成一座遊樂園。
昆屯進了卧室,定了個鬧鐘開始胡思亂想,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第三天,照着黑一通知的安排,他們到了那堂課安排的地點,是個階梯教室。這個階梯教室比普通大學裡的大了起碼三倍,到的時候已經快坐滿了人,從教室前排望過去黑壓壓一片。
給他們一行人安排的位置,阮唐自然是要坐正中間的,昆屯和布蕾德一左一右隔阮唐兩個位置坐,在往兩邊走是黑衣保镖,坐了絕大部分位置。
不知道那個講師過來看到黑衣墨鏡撲克臉的一幫肌肉猛男,會不會覺得自己走錯了片場。
昆屯想起來什麼,問:“阮少爺不是前天才信息素過敏嗎?怎麼還放任他到Alpha這麼多的場合來?”
黑一回複:“到場的每個Alpha學生都注射了強效抑制劑,并且還做了物理防止信息素外洩的措施。”
昆屯轉過去觀察那幫群衆演員……啊不,積極參加思想教育的軍校生。雖然他們沒把後腦勺對着前排位置,但扣在腺體處的奇怪黑色罩子還是隐隐約約露了點影子出來。
昆屯有兩點要說,第一,這所軍校真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效率很高。第二,那腺體罩真醜,跟黑色軟體塑料勺子似的。
講師大步地走了進來。他打扮得和那次去訓小崽子的格裡芬教官差不多,但是胸前又多挂了幾個胸章。
講師臉上的皺紋很深,像是拿刀一筆筆刻上去的。他的眉毛死死地攢了起來,比“川”字還要更進一步,好幾條線條就這麼死死地挨在了一起。
他開口,聲音是意料中的嚴肅:“今天,我們來上一節别緻的思想課。”
他略微一颔首:“這次有特殊的學生來,讓我們歡迎阮少爺。”
後面的人嘩啦啦地就鼓起了掌來。昆屯也跟着拍了幾下手。
講師繼續道:“要講思想教育呢,就不得不講到那些對我們來說是正面榜樣的人物。而在那麼多英雄中,最突出的就是已經故去的匡反月匡元帥。我們都叫他匡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