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熱氣氤氲,虞以松胸前漂浮着一大一小兩口竹制浴缸。
稍大的竹缸裡,膚白透紅的小妻子正撩起泡沫輕搓圓肩,動作舒緩,虞以松看得津津有味。
夏晗似乎早已習慣她的視線,沒分半點兒眼神給她,在搓洗完自己後,纖手探出浴缸。
蔥白指尖摁在另一小浴缸的邊緣,半抔渾圓随動作淺淺浮出水面,虞以松輕咳兩聲,夏晗并未察覺不妥,用力一撈,那浴缸最終并到夏晗這邊。
“叽叽!”
美人輕笑:“整片密林就你叽,别的小狐狸都是嘤嘤嗷嗷的。”
“叽叽叽!”
小狐忿忿不平。
因眼型與母君相似,且叫聲特殊,小狐被母君抱回山頂。
夏晗摸着毛茸茸的狐狸腦袋,松軟毛發劃過掌心。
通體雪白的狐狸在美人掌心裡極為乖巧,它揚着憨态可掬的小腦袋,貼貼蹭蹭皓腕,虞以松也伸了根手指和老婆一起摸。
夏晗斜乜巨人。
“大人何時學的狐狸語?”
虞以松指尖揉着狐狸肚肚:“忘了。”
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巨人摁了泵沐浴露揩到小狐身上,碩大指腹揉搓雪白毛發,順時針打着圈兒,本就幹淨的毛發擠滿了純白泡沫,小狐舒服地眯起眼。
狹長雙眼和夏晗眯起時有着九分相似。
虞以松指甲極輕刮着小狐蓬松的毛,沒搓幾下就給小狐的軀幹和尾巴搓了個完全。
真省事兒啊……
夏晗由衷感慨。
眼角唇角下巴等巨人不太方便處理的位置便由夏晗來清洗,夏晗跪在專屬浴缸,雙手伸到另一邊的小狐腦袋上,素白指尖輕輕搓洗。
妻妻倆分工合作,沐浴後,通體雪白的小狐毛發更富亮澤,小狐甩着身上的水漬,在浴室地面肆意撒歡奔跑。
“叽叽叽!!”
小家夥比在森林時更開心了。
洗過澡,三人回工作坊,夏晗在被窩邊緣給小狐搭了個窩,小狐卻叼着窩窩往床中央走。
夏晗輕笑制止:“不行,你會被她壓扁的。”
虞以松正在工作台前寫日記,聞言,她扭過頭:“?”
正要反駁自己不會壓到小狐,門口傳來一陣細微聲響,虞以松和夏晗同時看向門外,小狐嗖一下躲進夏晗懷裡。
虞以松和夏晗快速對視,夏晗婉柔一笑:“大人‘妻子’的晨昏定省可準時了呢~”
清冷聲音帶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緒,似是調侃,又像陰陽怪氣,聽得虞以松雲裡霧裡。
大抵在說盧濛每日都來給她請安這件事。
倏然,竹綠眸子發亮,虞以松仿佛發現新大陸,語氣驚喜:“阿晗你吃醋?”
薄涼清冷的狐狸眼斜斜乜她,夏晗調侃帶笑的唇角壓平,漂亮眼尾勾着幾分無語。
自戀!
“還不快去給你的‘妻子’開門。”
“你才是我的妻子。”
“叽!”
“你看,小狐也贊同。”
虞以松看不見的角度裡,夏晗唇角微不可察地揚起,很快又壓了下去,夏晗抱着小狐有一搭沒一搭地摸着毛。
摸着摸着便想家裡的貓兒了。
虞以松盯着面前畢恭畢敬的盧濛,對方如往常一般,隻給她打個招呼便自己下山。
“站住。”
溫沉嗓音喊住頭也不回的小人兒。
盧濛回眸:“虞君。”
虞以松叫停了人卻沒有說話,緩緩打量對方,視線不帶一絲溫情。
巨人視線飽含探究,盧濛凝神等待,眼眸低垂似是闔上。
許久,等不到虞以松說話的盧濛率先開口:“虞君喚我,可是今夜要侍寝?”
深邃的眸子染着虔誠,仿佛真要将自己奉上。
平地一聲驚雷,虞以松被那句‘侍寝’雷得外焦裡嫩失去言語,她定定站在原地一言不發,面上卻是一派清肅威儀的模樣,尊貴清雅不容亵渎。
巨人面部肌肉控制得相當好,以至于盧濛沒能瞧出個所以然。
“抱歉虞君,是我冒犯。”
盧濛語氣帶着幾分哀怨,虞以松聽懂了對方的抱怨。
“你在怪我。”
“我不敢。”
虞以松施壓:“是不敢,而非沒有。”
“虞君……”盧濛輕輕咬唇。
月光灑落,巨人遼闊身影籠罩,盧濛呼吸打着顫。
“盧濛。”虞以松正要勸說對方擺正位置,可思及對方在‘确認’母君身份後一直非常有分寸,每日隻是給她打完招呼便走,她一下子啞聲。
算了,沒什麼好說的。
“回去吧,早點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