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完婚假回公司,已是四月,這段時間嘉雲一次也沒聯系我,包括那天晚上的消息,她也沒回複。
但我知道,她肯定是看到了的。
我望着桌上的那堆喜糖,是帶來要分給大家的,我又怕去了遇到嘉雲,怕看見她臉上的神情。
我站在茶水間偷偷地觀望,嘉雲工位上沒人,正好小易來泡咖啡,她說嘉雲半小時前抱着一堆資料就不見人影,應該是出去了吧。
我連忙回到辦公室,提着那袋子喜糖區分給大家。我辭職的消息早就在公司傳開了,有誠心祝福我的,也有假模假樣說舍不得我的。
我都不在乎,能讓我真心牽挂的人并不多。
走到嘉雲工位前,我小心翼翼地把一盒喜糖放在她的桌角,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陳部長,您回來了。”
我被突然一吓,心突突地跳着,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我拿起那個還未完全放下的紅色盒子,遞給嘉雲:“我……給大家帶了點糖,過來送一下。”
嘉雲的目光落在我手上,半晌才接過。
“謝謝,恭喜楊部長。”
我望着嘉雲臉上的冷漠,叫了她的名字,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周五,我邀請了關系較好的幾個同事和部門的人吃飯,嘉雲坐在我的對面,我同身旁的人閑聊時,目光也總會瞟過她。
我會把她喜歡的菜轉到她的面前,她似乎胃口不好,每次動筷都隻是象征性地夾一點,放到碗裡後又扒拉半天。
大家講到特别好笑的事情時,她也會配合地笑笑,但我還是看出來她笑容之上籠罩的陰霾。
我開始挨個敬酒,一杯一杯,朝着嘉雲靠近。
“嘉雲。”我終于走到了她的身邊,她站起身來,臉上是生疏而禮貌的笑容,看得我胸口一陣悶疼。
我舉着酒杯,借着工作上的名義,說有讓她不高興的地方,不要記恨我。
她微微一怔,笑着回我:“陳部長又在開玩笑了。”
今天本就不是正式場合,可她還是不願叫我一聲“晞姐”,心裡定然還是恨我的。
嘉雲之後,還有别的同事,我沒法同她說太多,隻能幹了杯裡的酒,朝着下一個人走去。
飯足酒酣後,大家各自散去。楊姐本想送我,但我知道她家裡還有老公孩子等着她,便順勢提出讓嘉雲送我。
嘉雲的臉上是複雜的表情,似乎很是不願,可我知道,她的部長發話,她不會拒絕的。
嘉雲果然在生我的氣,但她還是從楊姐手裡接過我,攙扶住我搖晃的身子。
全部人都走了,終于隻剩我和嘉雲,我可以和她說說話了。可她卻偏過頭去,與我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