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一本正經的安慰人，卻被楊钰一句“喜歡你”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我敏感地反複咀嚼着：喜歡我？喜歡我什麼？

“你也很不錯啊，我都沒有你的勇氣，一個人背井離鄉跑那麼遠的地方去工作。”我尴尬地笑着接話。

“我說我喜歡你，你聽到沒？”

“啊？聽到了……”

“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楊钰的追問又讓電話兩頭陷入了沉默，我衡量着這個問題的輕重，衡量着這個“喜歡”所包含的分量。

“喜……喜歡吧。”

“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什麼叫喜歡吧？”

楊钰的聲音有些着急，我一咬牙，簡單幹脆地答道：“喜歡！”

“那我追你吧，做我女朋友。”

“嗯？什麼？”我才反應過來，似乎一步一步掉進了楊钰設下的“圈套”，先向我訴苦，惹得我心疼，好讓我難以拒絕她。

“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們做情侶吧。”

“現在這樣不是挺好嗎？”

“你不願意我們的關系更進一步嗎？”

其實，從我察覺到楊钰對我的喜歡已經超出友誼的時候，我就在設想，如果真有一天她挑破了這最後一層窗戶紙，我是應該幫她繼續将口子撕開，還是将這個口子盡早縫補起來……

沒等我想好答案，這一天已經來臨了。

我承認，在每日不間斷的聊天和相互的鼓勵慰藉中，我對楊钰的感情也不隻是朋友那麼簡單了，但我不确定，對她的依賴和習慣，算不算愛情。

第一次同女孩子談戀愛，我難免會有很多顧慮和不安，我深知同性的艱難，我不敢許諾什麼，害怕自己做不到，更怕我擔不起她深沉的愛意最終會辜負了她。

“我……我雖然喜歡過女生，但沒有真的和女生談過戀愛。”我支支吾吾地回答，試圖勸退楊钰，“萬一我不是真的喜歡女生，傷害了你……”

“沒關系啊，人生總有很多的第一次，我願意做你的小白鼠。”

“可是，我們離得好遠，以後也很難真的在一起吧？”

“現在距離确實是個問題，但你不是想出來大城市工作嗎，我也會努力去一個離你近的地方，或是我們可以一起選擇一個新的城市，過我們的生活。”

我每提出一個問題和顧慮，楊钰都總能說服我，讓我沒有推脫的理由。我喜歡楊钰，甚至往自私了說，陳晞離開後，我的心裡總是空落落的，而楊钰似乎能填補我的缺失。

“嘉雲姐，你就直接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願不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别的你先不用考慮。”

“我……喜歡。”

“喜歡什麼？”

“喜歡你！”我終于下定了決心，大聲承認了自己的喜歡。

“嘿嘿，那就做我女朋友吧。”楊钰的笑聲順着聽筒傳進我的心裡，被喜歡的人表白，是這樣的激動和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