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她替我擋下了楊钰的襲擊。我驚訝之餘也有些得意,看向楊钰,本想在她臉上尋到一絲不同的神色,可她早就拉着瑾瑤跑遠了。
我跟着蕊兒去追,邊跑邊找尋車輛和矮植上的積雪,遇到有人襲擊,便回擊過去。
公園裡行人稀少,昏黃的路燈照耀下,一群二十多歲的成年人在肆意地歡笑奔跑。她們仿佛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孩童時代,沒有工作的壓迫,沒有生活的壓力,也不受感情的困擾。
蕊兒和其他人不熟,不便主動攻擊,但誰攻擊了我,她總會第一時間幫我一起回擊,甚至挺身替我擋住雪球。
此情此景下,我也徹底放飛了自我,我和蕊兒結成陣營,相互掩護,共同抵抗“外敵”。
蕊兒跑得太狠,沒多久便氣喘籲籲地拉着我躲到一輛車後。她半彎着腰,雙手杵着膝蓋,大口大口的喘氣。
呼出的熱氣迅速凝成白霧,她的嘴巴裡彷佛着了火,不停地冒着白煙。
我撲哧笑出聲,蕊兒困惑地擡頭看向我:“被打得這麼慘,還笑?”
我看着她凍得通紅的臉頰和滿頭的碎雪,擡起手來,将她發間和肩膀上的雪輕輕拍落。
“你慢點跑,一冷一熱的,擔心感冒。”我脫下自己的圍巾,給蕊兒系上。
蕊兒的嘴角浮起笑意,樂呵呵地看着我,我突然意識到這動作對于初次見面的兩人,似乎有些暧昧。于是用力一拉圍巾,蕊兒立刻大叫起來。
“啊,你要勒壞我了!”
我笑着轉過身去,蕊兒在我身後笑道:“真暖和,謝謝姐姐。”
一聲“姐姐”,叫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但心底卻湧動着幾分暖意。
大家都玩累後,隊長宣布停戰,聚到一起堆雪人,最後是合影留念。我和蕊兒蹲在前排,瑾瑤蹲到我旁邊,再過去是楊钰。
上次醉酒事件後,我一直擔心楊钰有所芥蒂,所以當瑾瑤來到我身旁時,我刻意地與她拉開距離,朝着蕊兒貼近。
蕊兒大概以為我是故意靠近她,“咯咯”地笑着挽住我的胳膊。
“大家靠近一些,鏡頭拍不下。”拍照的小夥伴擡手指揮着。
我隻能挪動腳步靠近瑾瑤,蕊兒跟着移動,她的手始終沒有松開我。
經此并肩作戰,我和蕊兒的關系迅速拉近,回到家後,蕊兒問我對她印象怎麼樣。她真是個簡單直接的人。
我說,你很好;她也說,我很好。
之後,我們的關系算是從網友進入了暧昧期。我對蕊兒的印象不差,但總缺少心動的那種喜歡。
或許,我隻是迫切地想用一段新的感情去分散我的注意力。
我以為這樣的方式雖然卑鄙,但很有用。可我錯了,我總會情不自禁地拿蕊兒去和楊钰,甚至是和瑾瑤進行比較,想在蕊兒的身上得到我沒能得到的彌補。
而每次楊钰詢問我和蕊兒的進展時,我都告訴她挺好,蕊兒很喜歡我,我們大概不久後就會确認關系。
楊钰激動地祝福我時,我的心裡泛起一絲失落。
她真的一點也不吃醋嗎?難道隻有我還沒放下心裡的芥蒂嗎?
我像個“報複”失敗的幼稚者,越發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