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回廊（4）

第一節：苦路十四站

肖重的腳鐐在青石闆上拖出血痕，十四座鑄鐵十字架沿山道蜿蜒至修道院尖頂。陸輕舟披着暗紅色祭披，鎖骨處的荊棘聖痕正滲出熒藍血珠："每處聖傷都刻着你的謊言。"

第三站十字架突然翻轉，露出楚朝被釘穿的雙手。晝間人格的瞳孔裂成扇形："你篡改的不隻是記憶，還有我們的因果鍊。"秦舟的夜人格從十字架背面浮出，獠牙刺入肖重頸動脈時嘗到香水味："原來你把自己的愧疚釀成了時墨言。"

第二節：玫瑰經糜

修道院的彩窗用人皮拼貼，每扇都映着肖重人生轉折點。時墨言跪在告解室，忏悔椅扶手上纏着神經鸢尾的金屬藤蔓："神父，我販賣的記憶香水裡藏着弑母罪證。"

肖重推開七号告解室的門，窺孔裡浮現母親臨終場景——陸輕舟正将認知鋼釘刺入她的延髓。牆壁滲出膿血寫就的經文：「不可跪拜你腦中的偶像」

"現在知道鋼釘的原材料了？"陸輕舟的祭披滑落，後背的聖痕組成肖重筆迹的《忏悔錄》，"每根都是你母親的記憶髓液。"

第三節：聖餐異變

彌撒鐘聲敲響時，祭壇長出菌絲狀血管。聖餐杯中的紅酒沸騰，浮出肖重不同年齡段的乳牙。時墨言掰開聖餅，夾層裡嵌着帶血婚戒："吃下去，就能想起婚禮當夜消失的新娘。"

肖重咬破聖餅的瞬間，修道院地磚翻轉成鏡面。無數個陸輕舟正在鏡中舉行黑暗彌撒，祭品是裹着婚紗的時墨言。秦舟的夜人格突然奪過聖杯狂飲，喝下的紅酒從眼眶噴湧成告解詞："是你把楚朝縫進我的身體！"

第四節：告解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