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枚忏悔信物插入人偶心髒的刹那,齒輪轟鳴如喪鐘。肖重攥着秦舟的軍牌急退三步——鑰匙孔崩裂的縫隙中湧出的不是通道,而是裹着民國報紙的碎骨。倒吊人表皮徹底剝落,露出秦舟被鐵鍊貫穿的骷髅,頸骨懸着的銅牌刻字在月光下暴漲:“顧昭1912.8.7溺斃于第七循環”。
“真可憐啊,等了百年等來句謊言。”陸輕舟的歎息混在齒輪咬合聲中。他突然拽過肖重撞向銅牌,軍牌邊緣割破對方喉結的瞬間,骷髅眼窩騰起幽藍鬼火。秦舟的殘魂裹着肖重的意識墜入幻境:1912年的暴食鐘樓内,青年軍官将昏迷的顧昭藏進忏悔室,自己戴上倒吊人面具走進齒輪刑場。
“他的顧昭早就死在下水道了。”陸輕舟的聲音刺破幻象。肖重驚醒時正被他抵在彩窗下,脖頸血珠滲進對方唇縫,“那個蠢貨分不清戀人的屍體和NPC仿品,自願成了規則養料——”
鐘樓突然集體崩塌,肖重反手将鋼筆刺入陸輕舟右眼。玻璃珠般的眼球在掌心碎裂,露出内部刻着“顧昭”二字的青銅齒輪。“你才是被複制的那個。”他碾碎齒輪冷笑,“秦舟每輪回一次就重刻一遍銅牌,而你的齒輪……已經磨損到看不清1912的‘1’了。”
教堂地磚裂開深淵,暴走的秦舟骷髅無差别攻擊所有人。時墨言抛出情書殘頁試圖封印卻被鐵鍊貫穿,臨終前嘶吼:“西北鐘樓……沙漏在……”楚朝的斷臂突然抽搐着指向陸輕舟——那截手臂不知何時已變成青銅義肢。
“真麻煩。”陸輕舟徒手撕開胸腔,齒輪間纏繞的荊棘王冠沾滿腐血。他将王冠按進肖重掌心,握着他的手捅穿自己心髒:“來,教你用最高效的方式通關。”沙漏從碎裂的齒輪中升起,肖重在時間倒流的轟鳴中咬破他嘴唇,鐵鏽味的血混着沙漏金粉渡入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