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淩風一愣,突然捧腹哈哈大笑,怎麼會不明白,蕭澤這是反被越小五囚在了帳篷裡,蕭澤一言不發,看着他笑,突然道:
“和小五聯手,故意瞞我他的行蹤,開心麼?”
越淩風臉上的笑滞了下,待看清蕭澤臉上冷靜的神情,那笑容徹底卡在了臉上。
他是被母親用燭龍吓大的,後來跟着龍斬上戰場,親眼看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少年,冷酷如冰, 殺人如麻,提着敵人的頭顱從屍山血海裡走出來,更是聽了龍斬這個名字就想跑。
如今好不容易不那麼怕他了……
蕭澤淡聲道:“打開你的傳音鏡。”
越淩風依言打開。
蕭澤道:“給我。”
越淩風驚道:“不是,這,這不太好吧?”
他話音未落,掌心的傳音鏡已被蕭澤拿在手裡,蕭澤很快找到他和越清城的傳訊界面,開始敲打符号:
[聽說你奪了你親上的權,把他囚在帳篷裡,領着他的隊伍出去了,如今進行得怎麼樣了?]
那邊很快高興地回話:[一切順利,如今這支隊伍已改姓“蘇”了。]
蕭澤:“……”
好像五百年前的确有這麼一回事,小五把他困在帳篷裡,領着他的獸兵出門,讓世界第一次記錄到“龍蘇”這個名。
越淩風好不容易看到兄長吃癟,已經控制不住笑出聲了。
蕭澤沒理會他,他在思考五百年前,小五第一次接手獸兵在路上發生的事,這不是普通的一次屍體搬運,很危險。
他不想讓這件事再發生一次,繼續敲打符号:[太危險了,你要不要把你親上放出來?萬一你們在路上遇到龍卿怎麼辦?]
那邊過了一會兒才回答:[你腦子秀逗了?怎麼今日老向着他說話]
蕭澤正要打“我是他親弟弟”,越淩風趕緊把傳音鏡搶回來,說道:
“你這樣是不成的,他一看就知道是你在控制我的鏡子,你就在這安心睡一覺,讓我乖徒兒曆練曆練又怎麼了?”
蕭澤不想計較他搶了自己的樹苗做徒弟, 又在外邊一點都不向着他這個哥哥,冷聲道:
“你沒聽到麼?他會在路上遇到龍卿。”
越淩風臉色一下子變了,他的神情好像并不相信,卻把鏡子遞還回去,“你繼續。”
彼時,越清城那邊已發過來一千個字符的長篇大論,一百個字符在問候越淩風的腦子是否存在,剩下的九百個是在問他和安德究竟到哪一步了。
蕭澤:[你就對着鏡子說一句,允許龍斬走出帳篷]
越清城:[你為什麼要和安德在一起?你知道你會因為這個人變成什麼樣嗎?]
蕭澤:[你說,允許龍斬走出帳篷]
越清城:[你和安德在一起就是個錯誤!你?@&&#]
蕭澤:[……]
越淩風探着腦袋,耳朵染上粉紅的顔色。
蕭澤将鏡子扔還給他:“罷了!我自己破解!”
不過就是多花一個時辰。
越淩風接過鏡子,正要悄悄溜走,卻不想那個龍王爺涼嗖嗖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今日的彙報内容呢。”
越淩風的腳步頓住,未及回答,他那親兄長再度開口:
“你今日不用回安德魯學院,去威瑪森林找小五,跟住他;另外,不要把今日帶領獸兵的不是我這個消息,透露給任何人——”
他頓了下:“包括你的安德。”
越淩風:“是。”
*
越清城有點兒焦頭爛額。
今日遇到的屍體格外得多,還有大霧,每個獸工負荷四五具屍體,還是不夠。
越清城也混在衆獸之間,他看着衆獸忙碌的背影,腦子突然閃過一個奇特的想法:“為什麼你們不怕被傳染?”
旁邊姓宋的親衛撓撓頭:“殿下,您忘了麼?這都是獸人,不是自然孕育的自然人?”
越清城捕捉到腦子裡那個想法,一伸手将親衛拉近,“獸人,是被靈魂制造人制造出來的生物,對不對?”
親衛一臉懵地看着他:“沒錯。”
越清城緊接着又道:“獸人不會傳染天疫,這說明他們身上有某種東西,可以抵抗天疫,對不對?”
親衛的表情仿佛卡住了,下一刻,他仿佛被他那瘋了的殿下傳染到似的,開心得大喊:“對!”
但他很快意識到什麼:“可是殿下,這有什麼用呢……”
他不明白,但是越清城知道,他在古武劍道曾處理過類似的事。
就在這時,一聲越清城從未聽過,但一聽就令他毛骨悚然的笑聲笑響在四面八方:
“好久不見,小, 龍,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