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書院大比第三日,從昨日的擂台賽中選出十名弟子,除了靳浪,無一不是金丹後期以上修為,而靳浪在這兩天高強度的對練裡提升兩個小階,來到築基九層。
謝淩風在演武場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靳浪過來,三兩步走到靳浪身邊,高興道:“川流道友,昨日沒分到一處,今天總算能跟你打過一場。”
靳浪正待回應,台上突然傳來林杦煙的聲音,“川流,過來。”于是沖謝淩風笑笑,轉身上了觀賽的高台。
“師尊。”
林杦煙在他腰間别上一塊玉佩,寶光湛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天品防禦法寶,可以擋大乘一擊的頂級法寶卻被他用在一群金丹弟子的對戰中,“知你實力強盛,但刀劍無眼,也要小心些。”
衆人咂舌,林杦煙幾乎明目張膽的表明自己袒護弟子的态度,讓人不禁懷疑,若是真赢了他,是不是會引起這位深藏不露的仙主大人雷霆之怒。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嘀咕,“南山書院,竟還仗勢欺人不成?”
靈犀神君神色不變,樂呵呵打圓場,“師叔唯一的弟子,再怎麼小心也不為過,還請諸位見諒了。”話音落下,卻并不反駁。
靳浪将玉佩收起,“勞師尊挂心,隻是怕帶着這東西打不盡興。”
“那便随你盡興吧。”
這場鬧劇總算落下帷幕。
大比最後一場,十名弟子抽簽兩兩分組,勝者之間單循環對戰四場,取勝局最多者為本次大比魁首,其餘名次同樣按勝局多少排布。
靳浪第一場對上的是個體修,身高近九尺,渾身肌肉虬結,跟靳浪站在一塊,幾乎像一座肉山,感覺一巴掌都能把靳浪拍扁了。
“南山書院蘇勇。我知小師叔實力非凡,自是會全力以赴的。”
竟還是書院的弟子,靳浪笑道:“那便再好不過了。”
尋常體修以一力降十會,這位看着五大三粗的弟子卻意外的身姿敏捷,拳頭快速擊出如密不透風的網。
靳浪單手持刀靜靜等在原地,看似放松地垂着刀尖,實際渾身肌肉緊繃。
電光火石之間,一拳沖靳浪面門而來,靳浪足尖一點,燕子一樣踩着蘇勇鐵拳跳起,橫刀再斬,隻見擂台之上飛沙走石霎時一頓,蘇勇頸邊落下一縷斷發。
不過片刻,勝負已分。
“師侄,得罪了。”
“蘇勇謝小師兄叔賜教。”
第一輪對戰很快結束,靳浪前兩局單循環都未曾遇上棘手的對手,早早赢下。
第三場遇上老熟人,劍癡謝淩風。謝淩風同樣是兩場全勝,兩人都正值全勝狀态,一刀一劍甫一見面就撞在一處。
靳浪率先後退,持刀的手手腕一震,炎炎火光自弟子刀刀柄處噴湧而出,一把銀刀已成火刃,揮灑間火光自刀尖流出,落地便燒起一片火海。
謝淩風舉起銀刀,靈力纏繞劍刃沖天而起,聚成一尾青龍虛影,同樣戰意淩然。
築基弟子完全看不見兩人身影,隻見刀劍碰撞引起的爆裂靈氣氣旋,甚至一些修為不穩的金丹中期也無法完全看清,隻能勉強跟上動作。
熱浪幾乎從擂台湧到衆人臉上,林杦煙緊緊盯着靳浪,見他止住想握謝淩風劍尖的左手,反身躲過,總算露出一點笑意。
擂台上刀光劍影不斷,看台上幾人小聲讨論道:“你說誰能獲勝?”
“自然是謝淩風,築基打金丹,終究還是勉強,不過這個川流也實在是少年有為。”
“自然是我徒川流。”林杦煙淡淡道,他話音剛落,擂台上風雲頓歇,謝淩風在擂台中心單膝跪地,仔細看去,地上焰焰火光絲縷勾纏竟是成了一個高階縛陣。
“好巧妙的心思!”靈犀笑道。
“謝道友承讓了。”
謝淩風擦去額上血痕,爽朗一笑,“是我技不如人,下次再與道友讨教。”
這場打完留了一柱香時間讓二人調息休息,時間一到,下一輪的對手薛珂已站上擂台。
薛珂是個修陣法的法修,最善幻陣,比試起來身化萬物,幾乎讓人無從下手,可惜遇上靳浪。靳浪刀法以外同樣擅長陣法,再加上比薛珂這個真正的金丹期又平白多了好幾百年的經驗,幾乎不費吹灰之力拿下勝利。
四場全勝,南山書院門派大比,第一次讓一個築基弟子拿下魁首。
林杦煙看着台上眉目飛揚,張揚熱烈的靳浪,心道,真是漂亮,世人認為把美好的東西打碎給人看才算作永恒,可此刻将破碎的美好重新捧上高峰的滋味卻更讓人沉迷。這一刻靳浪不是什麼作者寫下的追随者衆多的男主,而是由他雕琢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