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兩人吃的很快,因為華簿晚上還有一節速寫課要上。
墨池邊知道美術的項目分為素描,速寫,色彩。但他不知道美術生集訓如何練習。
華簿看起來輕松悠哉悠哉的。
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壓力。
飯後墨池邊一個人回到了公寓樓裡。
他拿着鎮紙在宣紙上壓了幾下,墨池邊在自己房間裡也弄了個小桌子去練習。
華簿給他發了條信息。
是華簿畫的一張三人帶場景速寫。
聽說近年來美術改革,不像以前半小時完成兩人加場景。
甚至有些地區還要三人以上加上色。
墨池邊之前在班裡面聽過他們因為時間不夠嚎啕大哭。
畫布:好看不?
一池墨:還可以。
畫布:還可以?不能誇誇我嗎?
一池墨:你很棒。
墨池邊又擔心自己太敷衍對方可能會不太開心。
轉而又打了一行字。
一池墨:你是我見過美術生裡畫的最好的。
畫布:比心.JPG
墨池邊揉揉眉心,希望他不要得寸進尺。
前段時間華簿留在畫室的時間很長,晚上回來的也很晚。
墨池邊不知道要怎麼去開口問對方為什麼這麼晚都沒回家。
這聽起來就像媳婦兒質問老公有沒有出去鬼混似的。
所以墨池邊這些天也沒有問他。
門鎖咔咔響了。
墨池邊放下手中的順滑的竹竿制成的毛筆。
他都沒發現自己手上沾了一絲墨。
聽到聲音就開門往大廳走。
墨池邊身體很歡迎,但是語氣卻一如既往的平淡:“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華簿把手上的速寫闆和筆盒放在大廳的桌子上。
他身上還有着一股熱浪,所以他沒有靠近墨池邊。
華簿打開大廳的空調:“老袁今天沒有罰我們速寫,所以就提早回來了。但作業還是得做的。”
墨池邊問:“所以你前幾天都是在被罰?”
華簿坦誠地說:“對啊,做美術生嘛~被罰是多正常的事兒。你們沒有被罰過?”
墨池邊想想說:“被罰倒沒有,就是作業挺多的。”
華簿:“哦!那就是被罰的内容都在作業裡。”
兩人這種淡定又從容的态度,看起來就不像是在集訓。
華簿打開手機貌似在回消息。
墨池邊:“你在看什麼?還不快點趕作業。”
華簿:“咱們二班的班級群好幾個在一哭二鬧三上吊呢。”
墨池邊很久都沒有打開班級群看過。
剛剛他發現已經999+了。
墨池邊也打開手機進去看看。
加加加号:我要死了!!!一晚上30張速寫,這是要殺了我呀!
飛哥:别說了,我的色彩襯布被罰畫了十幾張,老師瘋狂的在我面前歎氣,我都快要瘋了。
桉樹:我這邊還好。
悠悠球:我這邊的老師要求比較嚴格,我都忍不住想哭了。
塘主:悠悠别難過,下次我給你帶點甜點。
加加加号:華簿呢?不是說去杭市了嗎?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新建畫布:吵什麼呢,最近被罰作業罰多了,都沒空看手機。
一池墨:……
班裡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倆現在在同居。
塘主:你現在和我弟弟在一個城市集訓,能不能去看看他最近有沒有委屈到哭?
一池墨:我沒有脆弱到這種程度。
新建畫布:放心,池池好着呢~今天咱們還一起吃飯了。
加加加号:吃飯?你們的畫室書法室離得很近嗎?
新建畫布:何止是近……
華簿剛想打出兩人在同居。
就被墨池邊一手推在了沙發上。
華簿看着壓在他身上的墨池邊,帶着些挑釁的觸碰着他緩緩壓下來的肩膀。
這個姿勢讓墨池邊有些尴尬。
左腿壓在了華簿兩條腿中間的沙發上,雙手壓在了華簿身後的靠背。
而他的臉離華簿近到呼吸都能交融在一起。
華簿的頭一歪,一手沿着他的肩膀撫摸上了他脖子,靠着記憶觸摸着他的胎記。
墨池邊整個人彈跳起來,後退坐在了沙發前的木桌上:“變态!不要摸我脖子!”
可是華簿卻無辜地說:“明明是池池你先壓在我身上的,怎麼能說我是變态呢?”
墨池邊明白自己吃癟了,但還是要嘴硬:“反正你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和你住一塊。”
華簿笑着問:“你這是想金屋藏嬌嗎?”
墨池邊有些氣憤到耳根都紅了:“滾。”
華簿:“明明我們住一起也沒什麼,就當是在同一個宿舍住的同學罷了,你為什麼那麼大反應?難不成……”
你喜歡我,所以才不能讓人知道。
墨池邊撇了他一眼,把門用力的關上。
墨池邊自認為自己很冷靜,但怎麼遇到華簿時自己就像失去理智。
算了,要不先洗個澡?
可能是剛才他太過激動了,墨池邊現在在房門後,不知要怎麼拿換洗的衣服去洗澡。
現在出去有點尴尬。
華簿安靜地在客廳裡削筆畫速寫。
墨池邊打開門露出一條縫隙,盯着門外的背影。
華簿畫了整整半小時都沒有停筆。
難不成今晚作業很多?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要怎麼去洗澡?
墨池邊覺得自己很别扭,自己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矛盾了。
明明以前的他非常果斷。
怎麼現在會為了一個人而猶豫到這種程度?
華簿站起身,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墨池邊立刻關上了房門,聽到了門外的人進出房間的聲音。
是他回到自己房間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