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工作人員道：“不要看到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走比較近，就認為是戀人，很沒品。”

“是，隻是感覺不一般。”後座的男工作人員說，“等下要吃什麼？”

“我回家。”

“我也是。”

“叛徒。”

……

顧舒昂慵懶邁出步伐，走進姜而的家，随手關上門。

“咔嚓。”

姜而猶如犯錯的小孩，不自覺往後退了退。

“你還敢後退？”顧舒昂語氣沉重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原來捐錢會這樣。”姜而撇過頭道。

其實這事情，一點都不重要，問題不是出在捐錢，而是地址。

太過于明顯，仿佛有人想要陷害顧舒昂，以防萬一，他們才前來進行一個簡單的詢問記錄。

顧舒昂視線鎖定在她臉上，“你很想還人情？”

聞言，姜而扭頭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點點頭。

“什麼時候放假？”

“今天。”

顧舒昂接下來的一句話，宛如石頭裡蹦出一個孫悟空般，“從明天開始，到除夕那天，你中午送飯到我的辦公室，來還你欠的人情。”

此話一落，姜而發現不對勁，有些數目對不上，“不是，人情不是兌換成錢捐了出去，怎麼變成要給你送飯？”

“錢我會還你。”顧舒昂頓了頓，“以後不許用幫人捐錢的方式來還，知道嗎？”

聽到他會把先錢還她，姜而心情才好點，從小因為錢和姜國豪吵過無數遍，錢在她生活中是第一位。

被他忠告後，“好。”

兩人交換了電話号和微信，顧舒昂沒有多停留，很快離開。

他的頭像是一架飛機沖上藍天。

十分鐘後，姜而收到一條銀行發來的短信，看着上面的0，眉頭緊蹙。

指尖挨個點着數，五個0，十萬塊錢，但她隻是捐了五萬塊。

連忙截圖發給顧舒昂，【您是不是點錯了？是五萬塊。】

對面正在輸入，【多了是午飯的材料錢。】

第一次感覺到原來有些錢這麼好掙，十天掙五萬塊。

她是來還救命之恩，不是掙超出良心的錢。

【我不要，發您的賬号給我，把錢還您，我隻要我的錢。】

顧舒昂：【沒有。】

姜而：【那我隻能給銀行打電話，說我的賬戶突然多了一筆錢，要把錢退回去。】

見他遲遲沒有回信息，姜而打開浏覽器查詢銀行卡的人工熱線。

彈出顯示最新一條微信。

點開，是顧舒昂發來的銀行賬号。

她迅速将多出來的五萬塊轉了回去。

顧舒昂又發來他的辦公地址，他在對面，隔了一個紫禁城。

做好牛排給李婆婆和連姨送過去，放進之前保溫桶，順便打聽打聽顧舒昂愛吃點啥。

臨走前，姜而看着備忘錄隻有簡簡單單一行字，【沒有愛吃的，給什麼吃什麼。】

如此不挑食，挺好養活。

第二天，姜而一大早開着輪椅來到附近菜市場，打算做兩葷一素給他。

賣菜的阿姨說，今天的青椒很新鮮。

姜而一下子買了多，但她不愛吃青椒。

青椒留給顧舒昂吃，她去買其他的。

一個青椒蝦滑，一個青椒肉絲，虎皮青椒。

姜而将它們一個個倒進保溫盒裡，滿意點點頭。

還剩下一斤青椒，準備送給李婆婆她們。

連姨打開袋子，一看是青椒，突然一樂，擡頭看李婆婆，“李院，是青椒，好久沒有見到青椒了。”

李院拿起青椒：“問問他今晚來不來？不來我們做青椒吃。”

“為什麼？”姜而詫異問，“你們不愛吃青椒嗎？”

連姨說：“不是，是顧主任不愛吃，也看不得青椒，他小學一年級時，被逼着吃了一年的青椒，猛然揭竿而起，掀桌蓋青椒，從那時候起，飯桌上基本沒出現過青椒，而且我們已經差不多三十年沒有見過青椒。”

那整個保溫桶全是青椒，那該怎麼辦？

已經快到中午十一點半了，姜而來不及重新做。

她隻能硬着頭皮，開到他的辦公地點。

*

昨晚。

顧舒昂坐在沙發裡，盯着姜而的頭像，是她的側臉，陽光灑在臉龐，仰望藍天，整個人在發光般。

李院俯身在客廳的書桌上，戴着金邊老花鏡，看着學生們帶來的紙質論文和數據，“新聞我看到了，需要我這個老太婆出面盡管開口，我的面子還是有點用。”

”姥姥不用，我自己能行。“顧舒昂拒絕道。

”你爸那邊都沒出手，輪不到我出場。“李院瞅見他的目光深沉盯着手機，”有女朋友了嗎？“

顧舒昂收起手機，揣進褲袋裡：“沒有，公事。”

李院眨了眨眼睑：“最近你媽不停在給你物色好女孩，你不要像之前冷冰冰的，沒說兩句話就以工作為由，跑了。”

“而且你老大不小，該要結婚生子成家，你一天不結婚，他們都不會安心，會不停找你麻煩。”

顧舒昂道：“知道，但沒遇到合适的。”

“你媽有個女孩挺喜歡，但是邱家的人，我不喜歡。”雖然那件事已經過去二十幾年，但根不好，種出再漂亮的樹，也是本性難移，李院對當年的事情耿耿于懷。

她倏地，眼眸一亮：“對了，小姜都有對象，人家比你還小，都知道要抓緊時間。”

顧舒昂眉頭一皺：“姥姥，您聽誰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