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而在電話裡與警.察了解下,是賴幻梅吵要進大院,說裡面有她的閨女在,還命令安保人員叫姜而出來,接他們進去,可大院那是随便什麼人進出的地方。
安保人員更不可能聽她的話,自然把她攔在外面。
她沒有辦法,隻好去逼管煜真給姜而打電話,讓姜而出來接他們進去。
賴幻梅在商場門口撞到姜而的事,來試探管煜真,還真被她試出來。
年夜飯都不管,要鬧得姜而這個年不得安甯,乖乖簽下賣房合同。
眼見不能進去,賴幻梅在大院門口撒潑打滾,姜國豪為了錢什麼事都能做出來的人,陪他好老婆鬧,大喊大叫,兩人有幾分鐘企圖沖進大院裡。
大院的安保全是經過專業培訓,完全沒有機會讓他們鑽空子。
安保人員沒有辦法,隻好将他們送進警.察.局。
他們被鬧事為由拘留,想要當天回去,需要人來贖他們。
賴幻梅不停在流眼淚和述說這些年她的艱辛,她是多麼盡心盡力培養管煜真學攝影,非常支持管煜真的藝術道路。
管煜真被她的眼淚與語言“攻擊”,最終妥協,把姜而的手機号碼背了出來。
挂斷電話後。
姜而感到非常丢臉,沒有想到賴幻梅居然鬧到警.察.局。
真是歹毒的女人。
她告訴顧舒昂,現在她要去一趟警.察.局,讓他先回家,輔導的事明天再開始。
姜而轉身進衣帽間換衣服,被顧舒昂把住輪椅,他說他也要去,女朋友除夕夜被叫去警.察.局,他不陪算什麼男朋友。
無論她多明顯拒絕他的好意,可顧舒昂執意要去,說什麼沒有用。
警.察.局離大院很近,走路大概十分鐘,顧舒昂推動姜而輪椅過去,姜而大腿上蓋了一張毛毯,是顧舒昂放。
晚上天氣很寒冷,他怕姜而的大腿受不了。
剛推門進警.察.局,聽到姜國豪伸出手指,指向門口,咆哮般怒吼,“姜而,你怎麼這麼晚來,知不知道今晚是除夕夜!如果被親朋友好知道,被你害慘的父母親在除夕夜進警.察.局,是多麼的不吉利!你這個不孝女。”
顧舒昂單手推門将其定住,卻聽到一連串毫無反省之意的言語。
姜而臉上無神,麻木聽到這段話,擡頭忐忑看了看顧舒昂,破爛不堪的家庭在他面前,一秒的時間沒有維持不了。
而且是連人都沒有見到,徹底暴露在顧舒昂面前。
姜而的心一抽一抽,即使這個家她毫不在乎,在她的世界裡,她的家早已死去,但在别人面前,那就是她的家,她的家人,是她一輩子抹不掉的烙印。
“顧舒昂......”
“沒事,先進去。”顧舒昂輕聲細語道,“外面冷。”
他隻是在關心姜而冷不冷。
當顧舒昂推着姜而出現時。
姜國豪和賴幻梅先怔愣住,他們根本預料不到姜而身邊還有一個男人。
目光上下打量着顧舒昂,生得極好的俊面,高大挺大的身材,身上冒着生人勿近的危險又矜貴氣息,猶如黑夜中的鷹,鎖定獵物,一招緻命。
他們咽了咽口水。
管煜真很期待能在除夕夜見到姜而,可看到她身邊站了一位他從未見面的男人。
臉上溫柔的笑意,霎時間消失,目光冷冷望着顧舒昂,雙手緊握成拳。
他是誰?
他能和姜而在除夕夜一起出現,又是什麼關系?
心髒被人狠狠刮了一刀。
這樣的男人推着姜而來到他們面前。
他們大氣的不敢喘一下。
姜而冷哼一下,十幾年過去,他們還是老樣子,欺軟怕硬。
當年姜而獨自讨要學費時,他們看都不看一眼她。
到姜而帶着舅舅去要學費,他們宛如穿着同一條褲子的狗,瘋狂向舅舅搖尾巴示好,裝作明白事理的大好人。
事到如今,也是如此。
賴幻梅頭發淩亂,迅速有手理了理頭發,嘴角上揚,慈愛無比的眼神注視顧舒昂,道:“您好啊,是我們姜而的朋友嗎?”
“真是不好意思,今晚是除夕夜姜而打擾到您,我們已經四年沒有和姜而一起過年,我們很想念她,為了給她一個驚喜,從江省跑來北市和她一起吃團圓飯。”
“誰知道這個孩子不懂事,她叫小區安保攔住我們,還将我送進警.察.局。”
“您不要怪她沒孝心,女孩子想發發脾氣,蠻不講理,任性自私一下,這些都是正常,誰叫她是我家女兒呢......”
賴幻梅一連串的話,顧舒昂根本沒有在聽,瞧見姜而雙手緊抓毛毯,眼眸全是恨意,此刻有把刀,她會毫不猶如插進這個叽叽喳喳沒完沒了的女人。
她的大腿上毛毯歪了,上面還有些雪花。
俯身整理毛毯,動作輕柔拍走雪花,說,“不怕,有我在。”
姜而扭頭與他對視上,他的手掌覆蓋在她手上,熱燙的體溫融化掉她的心頭的悲傷,将她緊握成拳的手,慢慢舒張開來,不再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