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明白他的意思,心中意動,但手上卻停了。
他覺得應軒窗的狀态有些不對,他明顯變得情緒化了許多,昨夜看完大熊貓回來的那天晚上,甚至因為情緒激動一晚上都沒怎麼睡覺。
他看着依賴着自己的應軒窗,心中逐漸興起多番猜測。
應軒窗這種姿态讓他想起來接近發情的母親雪,每年秋天,雪會變成巨鳥,窩在父親的懷裡面,讓長腳虎的舌頭一次次舔過他的額頭毛。
軒窗發情了嗎?
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才五六個月大呢。
“最近身體有發熱嗎?”
羽小心避開貓耳朵給應軒窗紮頭發,不再刺激他的身體。
“沒有,但我覺得我可能是要發情了。”應軒窗小聲說:“我們這一族是這樣的,還沒成年就可以懷孕了。”
——很多流浪貓就是這樣,自己還是小孩子,就已經帶上娃開始辛苦謀生了。
我會在今年秋天揣崽嗎?應軒窗迷迷糊糊地想。
羽的第一反應是心疼。
心疼應軒窗年紀輕輕就要經曆情欲翻湧的痛苦。
“最近你不要單獨出門了,要麼跟着哥哥們,要麼跟着雲。”
羽将應軒窗的一頭秀發完全紮好,後退幾步,問他:“餓嗎?餓了回去吃飯吧,月已經把飯做好了,我有些事要去湖畔部落一趟。”
“嗯……”
應軒窗腦子清醒過來,有些害羞地低着頭,聽見羽飛向高空的動靜後,才站起來洗幹淨手,同手同腳地跑回了月的山洞。
今天四口之家的午飯是細長規整的面條,但因為月喜歡吃也喜歡做魚,所以今天的午飯是粉皮蛋高湯煮熟的青菜清水面和辣味香煎魚。
吃飯之前,應軒窗打開自己已經放置了三天的石罐子觀察,裡面的面團肉眼可見地變得豐滿了一些,應軒窗把面團的表皮撕開,面團内部的組織裡有許多的空腔。
感謝你,酵母菌!
應軒窗虔誠地雙手合十,随後把面團薅了一半出來,然後将剩下的面團摻上水和新鮮面粉,接着養了起來。
這是面包界養魯邦種的方法,應軒窗移花接木,挪用過來喂養酵母菌,應軒窗用滾水燙過的筷子攪攪面團,覺得這樣就像是給“魚”換水喂食一樣。
再過幾天,等面團穩定下來,就可以做中式無鹽無糖小面包了!
應軒窗開心地轉頭啃魚。
月見到自己做的飯大家都喜歡吃,也很開心,他看了一眼應軒窗的新發型,帶着驚訝的神色摸上來他腦後的頭發。
“你頭上有一朵小花。”
“嗯!?”
應軒窗頓時飯也不吃了,打開山洞中儲存淡水的水缸,扭了半天腦袋,才看見了自己的頭頂。
在一頭純黑的發絲中,青色的草繩開着一朵嫩黃的花。
羽哥不僅會打繩結,還會編東西呢。
清澈的水面上,應軒窗笑得很開心。
耗時數日,應軒窗作出了四個碗和一個大盆,成功消耗幹淨了所有的陶土。
他拉着松一起在地上挖出來一個大坑,把大盆和碗都放在石闆上端端正正地放進去,随後在裡面放入木炭,再用一塊石闆蓋起來,在石闆的兩邊,應軒窗打造了通道,并特地用泥巴糊了一個地道用于放鼓風的木風箱。
松拉了幾下風箱,說:“報告,風箱附近沒有漏風!”
“嗯!”
應軒窗嚴肅地說:“點火!”
在一旁端着火炭的月把火炭往石闆下一倒,松把石闆蓋好,随後開始鼓弄風箱。
推風箱也是一個累人的活,松足足拉了十幾分鐘,應軒窗隔着石闆都能感受到驚人的熱量,于是他拍拍松,說:“慢點吧,現在溫度已經上來來。”
松的臉上有一層薄薄的細汗,他聞言聽話地慢了些。
“哥都這麼幫你來,該不該給哥一點好處?”松貧嘴道。
應軒窗了然:“你想吃什麼?”
“肉!”松肅然。
“這個肯定管夠,我給你整點新鮮吃的。”
應軒窗想再去搞點陶土回來,順便搞點新鮮竹筍做竹筍鮮肉包吃。
月說:“羽哥今天帶着狩獵隊剛剛回來,他帶着你去,怎麼樣?”
應軒窗聽見羽的名字虎軀一震。
自從那天他無意識蹭羽之後,他每次一站在羽的面前就覺得自己在裸奔,出于害羞,他這幾天有意無意都在躲着羽。
并且,扒竹筍是需要面對竹葉蛇的,應軒窗雖然有手鍊,但是怕蛇,如果喊上羽,他有擔心羽萬一被咬了怎麼辦?
但除了羽,他又能放心地坐在誰的身上呢?
應軒窗惆怅地想到了網上的骨科笑話:我們骨科就是分手了大過年也要回到同一個家,坐在一起吃飯,然後黑着臉一起聽《難忘今宵》的。
“叫你饞人美色……現在好了,給自己玩進去了。”
應軒窗拍拍自己的爪心,痛斥自己的見色起意,意動欲起——起了不敢說出口。
他怒罵自己:慫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