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着眼前這一張張興奮而祈求的臉,應軒窗也說不出來什麼拒絕的話。
“……”
月:“他答應了!”
興奮的獸人們托起應軒窗往上一扔。
“啊啊我怕高!”
“沒事,就扔三下!”
應軒窗遲疑,依舊無法克制恐高本能,他變成了小貓,聳着一身乳色毛發,爪子也應激般伸出。
喂,這樣子我會劃傷人的!
一直在默默觀察的藤蔓察覺到應軒窗的狀态,無比緊張地伸出一根藤蔓觸手,拖着應軒窗的屁股把他舉了起來,随後溫柔地放在地上。
“謝謝你,小藤蔓,以後你就叫做漫漫,好不好?”
魔豆藤蔓點頭,接受了這個不出所料非常樸實無華的名字。但他依舊很開心,哼着屬于植物的小曲,在自由的,漫無邊際的原野上生長,蔓延,很快圈住了一整個長葉草岩山。
獸人們跟着魔豆的藤蔓興奮奔跑,好奇地蹭蹭貼貼,漫漫伸出一根藤蔓,好奇地撫摸獸人們的皮毛。
他很喜歡皮毛的觸感,開出了許多在這個季節不應出現的鮮豔花朵。
——以後就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了。
小貓形态的應軒窗站直,叉腰大笑三聲。
随後他摸上漫漫堅硬青翠的身體,低聲囑托道:“如果有不是我們部落的人,記住他們的味道。”
漫漫點頭答應。
太陽逐漸升高,今天應軒窗選擇帶着胖達鴨跟着狩獵隊一起出門,準備再挑些合适的幼崽和母獸帶回去。
長葉草岩山第二層的山洞中,幼崽小包被母親雲拍拍屁股叫醒,跌跌撞撞地跟着親爹周一起去到河邊洗臉刷牙。
周用濕麻布擦過小包蓬松的銀灰色毛發。
“父親,為什麼你是黑色的?我是灰色的?”
小包很喜歡爸爸媽媽的顔色,一個是純黑,一個是帶有紋路的黃褐色,他看着自己灰撲撲的爪子,覺得自己不好看。
“以後換毛,才是你真正的顔色。我們月之狼幼崽小時候都是你這個煙熏火燎的顔色,這樣可以隐藏在石塊之間。”
小包把自己的爪子啪一下放在岸邊的石頭上。
我和石頭确實是一個顔色!
小包的嘴巴上的小胡須抖抖,開心地炸毛。
怎麼又興奮起來了?在開心什麼呢?幼崽的心思真難猜。
南耐心地等小包玩完,用嘴吻怼小包的屁股催促:“走,我送你去找彩阿姨。”
小包被父親送到了彩的身邊,他跟叽裡咕噜地說了自己顔色和石頭很像這件事。
“哦,是嗎?看來我們小寶可以躲在石頭縫裡面捉迷藏了!”彩哄哄小包,随後對南說:“把小包交給我吧。”
“好,多謝。”
“哇父親要去打獵了!”
小包站起來貼貼南的鼻頭,說:“晚上見,我要吃天南星!”
“遇到了就給你帶回來。”
南輕咬小寶的嘴筒子,說:“在幼兒園老實些,不要搗亂。”
“我一直很老實!”
小包看着南的背影炸毛:“我很乖的!壞父親,我要跟母親告狀!”
“好啦好啦……”
彩把小包往後山推,說:“祭司大人給野獸們做了個圍欄,小包猜猜是什麼材料做成的?……”
——“哇!”
小包人立起來,努力後仰,看向深綠色的藤蔓,他說:“野草怎麼長到這裡啦?嗯?我記得我們門口也有這種野藤子!”
“這是祭司大人祈求的神木,名字叫做漫漫,他可以保護我們的。”彩跟幼們強調道:“不準對神木不敬哦,要把他當做是祭司大人的朋友好好對待!”
“好的,老師。”
幼崽們一疊聲答應了,随後套上自己的小闆車開始拉糞便,在糞便處理完之後,個别淘氣的幼崽爬上藤蔓遊玩。
小包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抖着灰色的長尾巴,咬着藤蔓一步步往上走,其他的幼崽走到一半就選擇在某朵黃色小花旁邊睡覺,而小包锲而不舍,最終,他站在了藤蔓的頂上。
“哇咔咔!”
小包覺得自己就是幼崽中最厲害的!
他站在一片翠綠的葉子上往森林正在洋洋得意,這時,他聞到了一股很誘人的香味。
這種香味不是肉的香味,也不是花的香味,而是一種氤氲的潮濕香氣。小包從未聞過這種味道。
好香啊。
小包控制不住自己,一步就從魔豆藤蔓身上掉了下去,摔得鼻子流血。魔豆藤蔓都被吓了一跳,遲疑地伸出觸手跟着它。
“過來。”
小包聽話地往森林邊緣走去。
——呼蘭雪山上,一座小雪山拱起,雪花簌簌落下。
羽睜開血紅的眼睛,看着肚皮下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鑽進來取暖的雪岩獸一家三口,沉默了片刻。
雪岩獸是生活在雪山上的齧齒動物,他們在秋冬會挖洞冬眠,不知道這一家三口怎麼想的,竟然選擇了窩在羽的身下。
他們可能還能得意,以為自己挖到了可以發熱的溫泉石。
羽耐心地遮着風雪,等了一會兒,發現雪岩獸還沉浸在“我去岩石動了我是不是還沒睡醒”的驚訝中,于是隻得眯着眼睛無奈地說:“還不快點挖洞?想被我吃了嗎?”
受驚的雪岩獸開始吭哧吭哧地咬起了岩石,速度奇快,很快消失在了羽的視線中。
這雪岩獸不好吃也不聰明,想必軒窗不會喜歡的。
羽放過了他們。
雖然他的發情期還沒結束,但羽已經無法忍耐往常已經習慣的寂寞。
他抖抖翅膀,振翅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