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高挂起,長葉草岩山上下一片呼噜聲,就連胖達鴨都縮成一團,躺在木碗中睡着了。
應軒窗悄悄走出山洞,走到了岩山的背部,他低頭看去,山下那一塊牧草豐茂的土地無邊無際地延伸出去,在經過一個斷崖之後與沼澤地相連。
應軒窗想把這塊地方圈起來,作為長角馬的食物。
“糯米糍,把傑克的魔豆給我。”
一枚豌豆狀的小種子從糯米糍乳白色的小手遞到應軒窗細長的手指間,應軒窗摸摸那青綠色的種皮,低頭,把那枚豌豆狀的小種子埋入土。
老魔杖轉圈,輕點,屬于草木的力量蜿蜒而上。
傑克的魔豆生根發芽擠破土壤,盤旋蜿蜒,随着應軒窗的手腕在土地上蔓延,圈住一塊土壤豐茂的土地。
“哇,我竟然一次就成功了……啊。”
應軒窗有些疲憊地打了個哈欠,淚水擠出眼眶。
糯米糍戳戳應軒窗的手臂。
“今天練習太多了哦,你的魔力已經榨幹了。”
應軒窗低頭看向自己的心口,他金色的心髒現在失去了大半色彩,隻剩下少許金色液體在心髒底部緩緩流動。
“可是我們的栅欄還缺個門。”
應軒窗嘀嘀咕咕。
“明天早上也可以哇……”
糯米糍的大圓眼鏡轉啊轉,突然,他看見傑克的魔豆伸出了一根觸手,似乎略有所思。
“魔豆聽懂了。”
糯米糍指着觸手說。
應軒窗擡頭看去看去,青綠藤蔓上瞬間蔓延出了無數細小的枝條,他們糾纏在一起,形成了一扇門。
這扇門“噗噜噜”開出一框黃色小花,魔豆說,他會識别誰可以機内這扇門。
“謝謝你!魔豆先生!”
嗚呼,大功告成!
應軒窗很開心地轉圈,很想大喊,但在這個寂靜的夜裡面,他沒有辦法把自己的秘密告訴别人——除了羽。
月光如水,應軒窗有些思念。
他遲疑片刻,又揮舞魔杖,指揮着藤蔓把他擡起。
傑克的魔豆非常聽話,他帶着應軒窗往更高的地方飛去,他們穿過雲,看到了獸人大陸的瑰麗景色。
應軒窗坐在魔豆上,靜靜地想:羽在哪座雪山上呢?
像是回應應軒窗的思念,風悄悄劃過應軒窗的眼睛,應軒窗仿佛看見了雪白的羽毛從眼前吹過。
“羽哥哥走多久了?”
“三天哦。”
應軒窗抱住糯米糍搓搓,輕聲說:“才三天嗎?”
糯米糍安靜地貼貼應軒窗。
應軒窗的思念很安靜,他沉默了一會兒,視線開始往更遠的地方看去。
大陸無邊無際,直到消失在濃霧之中。
因為視野廣闊,應軒窗又學會了魔法,他的貓瞳也看見了不少更奇怪的東西,比如西南邊的山頂有着通天的深藍色光柱,北方的精靈們如同一團武器一般,正在往這邊飛來……其中,在他們部落的西南邊,有一些漆黑的粒子正在空中飛舞。
這股能量讓應軒窗非常不舒服。
應軒窗急忙翻開書,發現他的小老師是這樣介紹的。
“魔法師如果出于邪惡的目的引發元素,那麼元素也會堕化為來自黑暗的邪惡力量,一個壞魔法師,可能會使一塊地方的魔法元素都變得惡毒。”
“我親愛的初學者朋友,如果你面對這種情況,我的建議是快跑!然後将這種情況以書面形式報告給軍部或者魔法部。”
“畢竟,我向來是如此解決這個問題的。”
老師你……
好慫。
可是這個世界上隻有我一個初學者魔法師,沒有軍部和魔法部可以幫我啊!
應軒窗又翻過一頁書。
“但如果你必須面對,我會教給你我唯一會的一個傷害咒語。
它名為“生機剝奪”,魔法師可以奪走邪惡法師體内僅存的魔法粒子,随後這邪惡法師便會原地堕化,陷入地底的黑暗。
但這魔咒很難學,并且使用者也會因為付出代價,不過不用擔心,這些代價很快就會再次補償回來。
希望你沒有要用到這個魔法的一天。”
……
第二天,應軒窗被一聲又一聲地驚呼吵醒。
他翻了個身坐起來,微微睜開眼睛,随後被蹲在床邊炯炯有神的月吓得猛一清醒。
“祭司,後山出現了會開門的藤蔓!而且他們好粗——”
月比劃道:“想一座山一樣!我想隻有你能做到這件事情了。”
應軒窗嘴角一拉,露出邪魅的微笑。
“嗯哼。”
他無比驕傲:“全世界還有誰會魔法,這世界上最厲害的貓貓就是我!”
月被他逗笑,伸手大力揉搓他的額頭毛。
“走吧我們最厲害的貓貓,有些獸人有點害怕你的魔法,你要跟他們解釋的。”
應軒窗洗臉刷牙後,跟着月一起來到後山,将這件事告訴了所有人,但出于隐匿的心态,他并沒有把自己學會魔法的事情說出來,隻說這藤蔓圍欄是獸神的恩賜。
獸人自然開心,有了這個圍欄,他們通過陷阱捕捉的野獸都有了居住地,未來的獸奶供應會更加的豐富,他們的幼崽會過得更好。
為了以示慶祝,他們想高高地把應軒窗抛向空中——
這是風雪部落的成年獸人愛好之一,抛幼崽。
獸人們會這種愛好,是上一屆族長風教的,他是隻樂觀開朗的長腳虎,從小就格外喜歡攀爬到高處,但生出來的長腳虎幼崽月有着輕微的恐高,于是他每天都叼着那時候還是個黃撲撲小團子的月抛得唧唧叫。
成年獸人們覺得唧唧叫的幼崽很可愛,于是這種愛好就傳承了下來。
對于這種傳承,應軒窗表示相當無語:能不能學點好的!天天就喜歡玩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