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紀绾往屋裡走得急,隻以為她是餓急了。
等到宋禹收拾完走進屋子,看見那碗絲毫沒有動過的面條和坐在一旁有些沉默的紀绾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又惹紀绾生氣了。
宋禹有些無措地看着面條和紀绾,試探性地問道,
“這是不合你胃口嗎?”
寂靜的空氣給了宋禹最好的答案,紀绾生氣了。
他兩步并作一步地走到紀绾前,問道,
“你怎麼生氣了?”
聽到宋禹這麼問,紀绾心頭的委屈有多了幾分,眼裡也蓄起了淚水。
見紀绾還是不言語,甚至有了要哭的苗頭,宋禹開始思考自己剛剛做了什麼。紀绾看着本就病弱,每次一落淚,宋禹也總是跟着心頭一顫。
宋禹開始努力回想剛剛發生的事情,想起紀绾有些不對時,是自己說不讓她碰雞圈裡的活時。想到此,便詢問道,
“難道是我剛才說話太兇了?”
聽到這話,紀绾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并非是嬌氣,隻是想到自己從紀府到了這裡來,心中難免不暢。
宋禹見紀绾有了反應,便以為自己是說到點上了,忙解釋:
“我不是嫌棄你手腳不利索,隻是你不适合做這些粗活我看你像沒做過這些活的樣子。”
聽到宋禹的解釋,紀绾拭去眼角的淚,緩聲道:“你誤會了,我……”
頓了頓,她輕歎了一口氣:“我隻是以為你……”
她話總說不完,因為她打心裡并不喜歡這裡。
“我們說開了就行。也是我語氣太兇了。”
宋禹見紀绾低了頭,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目光掃到桌子上的面條,便說道:
“你還沒吃吧,趁着面沒坨,快吃。”
紀绾用筷子将面條夾起,面條的口感勁道,還加了少許鹽來調味,雖說是放了一會,溫度剛好好适合入口。
紀绾吃完一口,擡頭就看見宋禹正直愣愣的看着自己,面上一熱,問道:
“我臉上有些什麼嗎?你為何一直看着我。”
“你不吃嗎?”
宋禹這時才似回過神來,連忙回答道:“我吃過了。”
他剛開始沒有走開,是想着看紀绾能不能吃得慣這面條,若是不合胃口自己在調整一下。
但紀绾吃起飯來實在是好看極了,她吃起來慢條斯理,小口小口的吞嚼着,像是畫裡的人才會有的動作。
說完,宋禹坐到了桌子的另一旁的椅子上,到了碗水喝了下去。
他今早就已将把昨天獵的豬收拾好了,等會打算去集市上看看,把它和之前的存的幾塊獸皮一起賣了。
陽光透過門窗傾撒在屋内,時不時從遠處傳來幾聲雞鳴,兩人一同坐在桌子旁,雖然沒有言語,卻有一種恰如其分的合适。
等到紀绾吃完面條,宋禹非常順手得将碗筷接了過來,放到了平時清洗的地方。放完對着紀绾囑咐道,
“這些天裡水冷,你就不用洗了,我回來收拾。”
“好。”紀绾應道。
接着紀绾就見宋禹将昨晚擦拭的刀取了下來,向院子裡的一塊石頭走去,她有些好奇,便跟上去問道:
“這是做什麼?”
宋禹沒想到紀绾會對這些事情感興趣,解釋道:
“這是磨刀石,我昨晚看這把刀鈍了不少,就在這裡打磨打磨,明天在帶去打獵。”
聽了宋禹的解釋,紀绾了然地點了點頭,她未曾見過這些,看起來也更加專注。
初春畢竟還是有些寒氣在的,紀绾站了不過一會,就又忍不住輕咳起來。
宋禹聽到紀绾的輕咳,怕她着涼,開口勸道:
“你先回屋裡,這外面冷。”
紀绾也自知體弱,點了點頭便回到了屋裡。
紀绾想着收拾一下自己帶來的行李,就看到兩個包裹被整齊的擺在了床尾,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這應該是誰收拾的了。
紀绾并不打算向宋禹說自己帶了多少嫁妝來,雖然現在看來他不是傳聞那種暴虐之人。但她也不會因為這幾天就對這人推心置腹。
這包裹裡的東西會是她最後的保障。
紀绾将包裹裡貴重的那些又仔細包了包,放在一個不顯眼的位置,從銀票中也拿出了幾張,貼身放着。
不久,宋禹帶着打磨好的刀回到了屋裡,一邊挂刀,一邊對着紀绾說道:
“我等會出去一趟,你可以在院子轉轉,那些重活就不用碰了。”
“好。”
紀绾點頭應下,宋禹見紀绾答應了,就背上早就打包好了的東西向着集市的方向走去。
宋禹步子邁得快,不過兩刻鐘就到了集市上,去自己熟悉的鋪子賣完獸皮和野豬後,一個鋪子吸引了宋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