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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夫人說,隻要你好好看着紀绾,每日再加200文。”
留春被吵得不行,言簡意赅得說了孫佳最關心的事情。
聽到加錢,孫佳的嘴角瞬間就揚起了,語氣中的歡欣怎麼也藏不住,
“好好,謝謝夫人,謝謝留春姑娘。”
留春将孫佳送走,又回到了林落身旁。
“夫人,都已經吩咐下了。”
…………
孫佳帶着加錢的消息回到家中,李力正坐在桌前喝酒,見孫佳提着一塊肉,張口就是責罵,
“你這臭婆娘,怎麼不饞死你!”
說着還要上手,孫佳沒有躲開反而是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巴掌,但她沒有惱,反是興高采烈地将肉舉起來,
“紀夫人同意再多給咱們錢了!咱今天開開葷!”
聽到孫佳這麼說,李力那扭曲的表情才算是稍稍緩和了些,擺手示意孫佳,
“那你快去做。”
說罷,他又回到了桌子旁将酒端了起來。
孫佳将一小塊肉焯水烹煮,不一會熱騰騰地紅燒肉被端上了桌。
菜剛端上桌,李力就将最大的一塊肉夾了過去,放到嘴中細細咂摸味道,孫佳則還在廚房裡忙活。
等到孫佳上桌時,肉也已經沒剩幾塊了。
孫佳來到桌旁,夾了一塊肉,就聽見李力方向出來一聲,
“啧。”
接着肉又被夾走了一塊,孫佳換了一塊小些的,又是一聲。直到隻剩最後兩塊肉時,孫佳才吃上了第一口。
入口即化,肉香在嘴中蔓延開來,一塊肉她便已經滿足,渾然不覺得自己隻吃了一塊。
吃完,兩人計劃明天去探望一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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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的寒氣愈發明顯,清晨的葉上也都生了一層薄薄的霜。
天剛微亮,宋禹已經起身了,他給紀绾又掖了掖被角,來到了院中洗臉。
昨日他回來後同紀绾說了這件事,兩人又一起高興了好一會,特别是宋禹直到夜半才算是睡下。
今日他醒得也比往常早得很,收拾完一切,時間也才不過到往日他起床的時辰。他快步向着鎮上走去。
郝亦舒按着昨日約定的地點來到客棧前,就見宋禹胳臂環起站在昨天的地方,面無表情,像是已經等了許久的樣子。
“宋小/兄弟。”
郝亦舒喊道,宋禹瞬間就換上了笑臉走來。
“先生您來了?!”
郝亦舒點了點頭,宋禹趕忙說,
“我給您帶路。”
郝亦舒卻沒有跟着宋禹的步子,反而是指了指一旁的包子鋪,摩挲着胡子,
“哎呀,這一/大早出來,還有些餓了。”
不一會,宋禹拿着兩個熱騰騰地包子走了過來,
吃完包子,郝亦舒又嚷嚷着口渴,喝完粥又吵着鬧着要吃些甜的。
宋禹那表面上的文雅已經要挂不住了,他看着面前這個白發老頭,隻覺得想甩頭走開。
終于,郝亦舒同意出發了,可剛走了幾步路,他又開始喊腿痛,動不了了。
宋禹想起紀绾這些日子消瘦蒼白的模樣,夜半的咳聲,再也管不了這些了,俯身隻聽他低聲講了句,
“老先生得罪了。”
接着,郝亦舒就已經被扛到了背上。
紀绾開門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宋禹喘着粗氣,不斷呼出白霧,肩上還扛着一個人,那人倒也悠閑自在,瞧見紀绾時,甚至還揮了揮手。
她有些隻覺得有些疑惑又有些好笑,“宋郎?這是……?”
話還沒說完,又是幾聲輕咳,
“咳……咳咳。”
紀绾出來時披了件稍微厚實些的披風,但出來出來風一吹,還是有些涼。
“阿鸢,先進屋。”
一時心急宋禹沒來得及将郝亦舒放下,就直接拉着紀绾的手,扛着郝亦舒走進了屋内。
走到屋内,宋禹隻顧着關心紀绾,就聽見肩頭傳來聲音,
“宋小/兄弟,要不先将我放下來?”
郝亦舒被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冒犯老先生了,隻是您走不了路,我妻子的病又實在要緊,這才出此下策。”
郝亦舒倒是毫不在意他方才鬧那些也不過是想看看宋禹是不是誠心請自己來的,現下他已經明白了,便側頭看向坐在遠處的紀绾,詢問道:
“這便是你妻子了吧?”
郝亦舒剛剛進來時,就瞧見紀绾的臉色并不好,兩頰消瘦,應該是久病的樣子,剛剛咳嗽的兩聲更是能聽出不少問題。
紀绾注意到郝亦舒的視線,點了點頭,
“是我。”
郝亦舒轉頭吩咐宋禹,
“你将我那包裹拿來,”
又看向紀绾,
“你過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