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母直接了當地說道。

接着将今日的事情都同紀绾說了一番，紀绾也沒有想到孫佳竟落到了如此地步，可算到頭了也隻能是因果報應了。她往日折磨李娣時的話，也都在她自己身上一一應驗了。

葛母和紀绾說到此也不面有些感慨，幸而現在李娣也早已經改名換姓了。

話題不知不覺的又落到了蘇娘身上，

“葛嫂子，蘇娘怎麼樣了？”

紀绾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問道。

蘇娘關的時間比孫佳要少一些，前些日子也已經出來了，依舊在葛母哪裡繡帕子。

“她倒是沒什麼變化，不過比以前好說話了些。”

……

時間一晃，這段時間沈玲的鋪子生意越來越紅火，距離春節也越來越近了。

紀绾的身子一天好着一天，恰逢今天是臘八，宋禹将蒜拿出來，還打了一桶的醋過來，

“阿鸢快來瞧！”

聽到宋禹的聲音，紀绾也邁着步子從屋中走了出來。

“宋郎是在做些什麼？”

“今天泡臘八蒜。”

宋禹一邊扒蒜一邊向旁邊看着的紀绾解釋，小小的幾頭蒜在宋禹娴熟的操作下，幾下就将外皮褪了個幹淨，隻留下其中圓潤爆滿的蒜瓣。紀绾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也學着上手去扒，不一會兒就兩人就一起剝了滿滿一罐子的蒜瓣。

将蒜瓣在壇子裡放好，宋禹将早就已經打好的醋倒進其中，之後再将壇子封好。

做完這一切宋禹對着紀绾說道：

“等過年的時候我們便可以吃臘八蒜了。”

做完臘八蒜，宋禹又将各種食材拿了出來，他想熬些臘八粥。紀绾則在一旁看着，是不是給宋禹遞些東西。

紀绾的指尖剛觸到冰涼的瓷罐邊緣，宋禹已經将泡發的蓮子倒進竹篩。水珠順着篩眼淅淅瀝瀝往下墜，在竈台上落下一個又一個的水珠。

"要桂圓還是核桃？"紀绾踮看着面前的兩個陶罐，宋禹頭也不擡地往砂鍋裡碼紅棗，聲音裡帶着笑："你左邊那個的罐子。”

窗紙透進的晨光斜斜切過竈台，把宋禹的影子拉得很長。

砂鍋裡的水開始咕嘟咕嘟冒泡時，宋禹往竈膛添了把松枝。火苗舔舐着陶土，将他的側臉映得忽明忽暗。紀绾蹲在旁邊剝栗子，恍惚看見了母親的身影。

猶記得小時候，紀绾也是這樣在依偎在母親身旁看着她熬臘八粥。

當第八種谷物入鍋時，暮色已經漫過窗棂。宋禹握着木勺緩緩攪動，稠厚的粥湯在勺沿拉出琥珀色的絲。宋禹又往鍋中撒了一把冰糖，看着身側的紀绾解釋道：

“你不是愛吃甜些的。”

紀绾的耳尖有些泛紅，微微點了點頭。

臘八粥端上飯桌時，月亮已經挂在了夜空中央，月光透過門窗映照進來，屋中的影子都被拉得很長。

宋禹将熱騰騰的臘八粥端過來，紀绾接過，一口下去隻覺得身心都随着被熨燙平整了，紀绾喝着碗中的臘八粥，感覺周遭的一切都用夢境一般美好。

如今一旁的宋禹喝粥時已經沒了之前的聲音，不過他吃飯的速度還是快得很，喝完粥，紀绾看過去就瞧見他的嘴邊粘上了一個米粒。

“宋郎，這裡。”

紀绾指了指自己嘴巴相同的地方，可宋禹一時會錯了意，雖然驚訝于紀绾今日的主動，但還是俯身輕吻了一下。

紀绾愣住了，反應過來時，整個人都紅透了跟着。

“你……”

說着，将宋禹嘴邊的米粒楷去了。宋禹也明白了方才紀绾的意思，但心中還是一陣竊喜。

臘八過去沒幾天，日子就已經臨近春節了，紀绾拿出幾張早就已經買好了的紅紙，招呼宋禹過來。

“宋郎你會剪窗花嗎？”

紀绾眨巴着眼睛盯着面前的人，宋禹被他盯着有些不自在，回道，

“那是自然。”

兩人并坐在一起，紀绾手上的銀剪上下翻飛，不一會一隻喜鵲栩栩如生地出現再來紙上，宋禹這邊就要慢許多了，隻見他有些笨拙地按照畫好的線剪下去，好一會才出來個簡單的樣式。

紀绾将自己的窗花在宋禹面前展示，那本就纖細的手指在紅色窗花的映襯下更顯得白嫩，透過窗花便是紀绾那笑盈盈的臉。

拿在手中看了好一會兒，紀绾才不舍地将它放到了桌子上。宋宇将自己剪好的窗花放在紀绾的旁邊，兩個窗花一比較更顯得格外明顯。

紀绾用手撐着臉，瞧着桌上的窗花，看了會對着宋禹說道：“宋郎，我們待會兒将他們貼上吧。”

“好。”

宋禹在一旁寫着福字。如今他寫字也算是蒼勁有力了。

外面飄起來了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