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歎氣,拿起還未用過的筷子夾了一隻蝦放到沈律的碗裡。
沈律立馬擡頭看了過來,陸謹神色淡淡,“看我做什麼?筷子我還沒用過你放心吃。”
“謝謝。”沈律低下頭開心咬下鮮嫩Q彈的蝦肉。
陸謹見沈律吃完,又伸手夾了一塊魚肉……沈律吃了。
他發現沈律還挺好玩的,現在像是在投喂小動物,有趣極了。
有點可愛。陸謹心想。
“啪!”
燈泡重新亮起,衆人閉上眼适應幾秒又睜開。
空氣忽然安靜,沒人開口說話。
沈律疑惑擡眸就見一桌人都看着他。
他頭頂問号,忽然察覺到不對勁,一道筷子的殘影從他面前飛快走了。
他轉過頭看着陸謹又看看衆人震驚、驚奇的神情,立馬知道誤會大了。
偏偏他解釋不了什麼,也不能怪陸謹,嘴裡才剛咽下陸謹夾的菜,于是對着衆人道:“看我做什麼,你們不吃嗎?”
衆人面色各異得撇開腦袋,一手手機一手筷子,甚至筷子都沒了用武之地。
沈律:“……”
少點八卦,對你我他都好。
他轉頭看一眼罪魁禍首,對方神色如常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那還能咋了,事情都發生了做什麼都于事無補,他忍辱負重轉回頭低着腦袋吃飯。
*
深夜,沈律窩在床上看劇本,琢磨明天的戲份。
但今晚晚飯時衆人的神情與眼神總會浮現在腦海裡,以及那張打了馬賽克也知道是陸謹的臉。
“靠!”他坐起身來,揉搓純白的棉被團成一個球。
沈律一頭撞在被子上,郁悶道:“煩死,都怪陸狗。”
伴随一聲“咚咚咚”的敲門聲,沈律把頭從被子裡拔出來,下床拖沓拖鞋去開門。
門直開了一條縫看清來人的沈律立即停止動作反向開門,被有力的力道抵住一時半會關不上。
“大半夜不睡覺找我做什麼?”沈律扯着嘴角,眼神死死盯着門外的男人。
“對戲。”陸謹手臂橫在門上,嗓音空冷如血夜的冰,“我可不想明天NG。”
聞言沈律手一松,陸謹順勢推門而入手中确實拿着劇本。
沈律站在門口仰頭質問:“你這話什麼意思,是覺得我演技不行需要你帶嗎?”
要是陸謹敢點頭,他一定讓對方看看天上的星星。
陸謹順手關上門,“沒那意思,想早點下班逛逛。”
沈律挑眉,一副“我不信”的模樣。
“我明天晚上有事,需要早點走人。”陸謹又補一句。
沈律神色仍舊抱質疑,卻也沒那麼明顯。
他轉身坐在床頭靠着,兩條筆直修長的長腿一個直放一個曲起,手中拿着的劇本翻到明天要拍的第一頁。
他直白問:“你哪段不行?”
陸謹沒有跟着沈律坐在床上,而是拉過椅子坐在床邊,不急不慢道:“我們倆拜把子那段。”
沈律微微側頭看去,拖着語調:“這也要對?你怕笑場?”
這場戲搞笑的部分由他飾演的蘇爾舉行簡單的中二的拜把子儀式,以及兩人難以啟齒的台詞。
陸謹應下:“對。”
沈律将劇本合上,眼神微微變了,他看向陸謹仿佛在看另一個人,眉眼間露出十六七歲少年獨有的中二姿彩,“陳木,我決定了我要和你結拜為兄弟,以後你就是我罩的小弟。”
陸謹立馬進入狀态,他沉默一秒後拒絕了。
“為什麼要拒絕我,沒人能拒絕本少爺,你要為此付出代價的,”沈律伸手推了陸謹一下,假裝那人按在牆上,“給你一個返回的機會,不然明天我就到處何人說你喜歡男人還不行。”
“……”
沈律念完所有台詞感到口幹舌燥,卻還是維持戲裡的狀态沒有動作。
按照劇情這時候陳木該不耐煩,就提出他當大哥的要求,蘇爾立馬同意并且拉着陳木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掏出兩瓶可樂分了陳木一瓶。
蘇爾明顯是提前準備過的遞給給陳木白紙黑字寫着飾演的紙條:我**今日認準了**結拜為兄弟,二人借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隻求做兄弟在心中,兄弟長兄弟短,兄弟跟我心連心,我和兄弟一家親,兄弟有事我出頭,兄弟不在我看家,拜過靶子發過誓,以後有事你先扛。
對完這個戲份,沈律還是沒惹住笑了。
編劇挺有才的,這台詞能rap出來,節奏感絕了。
“你笑了。”陸謹眼神幽怨。
這要是不提前對戲,明天還不知道沈律要笑多久。
沈律彎腰憋笑,“你放心今晚笑過,明天鐵定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