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嫖你了?”
趙江行頓感無語,他拉着許桓的小臂向後一帶,正色道:“東南赤樓裡的那百來号人還沒有進行審問,你今晚突擊逮捕,勢必會引起春港深處的注意。”
根據卧底傳來的最新消息,春港罪惡勢力盤踞多年,早已在不同地區形成了其獨有的情報網。
先帝雖有心清剿,可終究棋差一招,難以從根本上解決春港犯罪問題,隻能派人打入内部、加大滲透力度。
趙江行擡眼環視四周,春港夜生活向來豐富,酒店門前摩肩接踵,實在不是個讨論正事兒的好地方。
他壓低聲音,警惕心極強地問道:“你進東南赤樓時,有沒有經過中間人推薦?沒引起注意吧?”
許桓神情恹恹,玩着趙江行的衣角,沒回答。
趙江行皺眉,“許桓?”
“嗯?”
許桓聲音沉悶,右腿屈起,倚靠在路邊榕樹上,“你說,我在聽。”
趙江行疑惑,垂頭看了眼沾血的夾克,沉默幾秒,說:“局裡不能沒有負責人,先和我回去吧。衣服回頭再換。”
“趙江行。”
許桓打斷趙江行的講話,手指纏上他的領口。
“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職業。”
許桓身體前傾,左手順勢探進趙江行的衣擺,撫向某人有力的腹外斜肌,不輕不重地捏着,帶着幾分不滿,“難道是我無法滿足你的欲/望,所以你一直在顧左右而言他?”
趙江行的頭上緩緩出現幾個問号,“……你的職業?”
他又什麼時候顧左右而言他了?
許桓嗤笑,收手推開趙江行的胸膛,從口袋裡摸出根煙,側目道:“你走吧,今晚我不接客了。”
“什麼?”
許桓偏臉,奇怪地打量着趙江行,“不嫖也不走,你當我是什麼?臨時賓館嗎?”
話罷,他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哦,想白嫖?”
說着,他調出個人賬戶,将嫖資再轉給趙江行,就當是給帝國GDP的名義增長添磚加瓦了。
趙江行是真沒法了,說又說不過,帶又帶不走。
他暗自歎氣,牽起許桓的手,拔步走進花王許桓唯一指定的酒店,破罐子破摔道:“對,我想白嫖,趕緊的吧。”
許桓瞟了眼兩人交握的手,冷笑道:“呵,道貌岸然的嫖蟲。”
扯什麼工作,說什麼局裡不能沒有負責人,繞了一大圈,根本目的不還是想和他上/床嗎?
詭計多端。
“……”趙江行閉了閉眼,沒再進行無意義地反駁,而是用臨時身份開了房,帶着許桓走向頂樓套房。
一進房間,趙江行就頭也不回地進了浴室,并訂了兩套幹淨衣服,甕聲甕氣道:“在這兒等我,我馬上出來。”
許桓嗯了一聲,檢查過套房裝潢,坐進了陽台裡的吊椅中整暇以待。
酒店隔音效果不錯,即使隔壁房間窗戶大開、人影多重交疊在欄杆上、皮鞭和各類刑具齊上陣,也聽不見任何怪異聲音。
興許是為了顧及周邊環境指數,春港政/府還在路旁種滿了長花短草,無需開窗,都能聞到濃郁的花香,和清新的草地氣味。
許桓倚在軟枕上,查看着近幾日的消息。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近日新聞速報的最新博文上,略顯驚詫。
恰好此時,一則通訊消息亮起,許桓點擊查看,是秦鳴斯。
他挑眉笑着,接通了電話,調侃道:“新婚快樂啊陛下。”
即将新婚的秦鳴斯:“……”
秦鳴斯拿過一旁的茶杯,表情凝重地問道:“你覺得我會結婚?”
許桓看了眼近日新聞速報,“不然呢?陛下政治聯姻的消息都已經傳得滿天飛了。難道您想悔婚?”
秦鳴斯表情破裂,沉默地放下了茶杯。
看陛下一語不發,許桓逐漸收起調侃的姿态,問道:“政治聯姻并非小事,你是認真的?”
秦鳴斯遮掩住雙眼,辯解道:“最近有顆星球爆炸,我被能量幹擾了,所以才會神志不清……”
帝王的個人助手暗戳戳地大膽提醒道:“陛下,能量幹擾不會隻幹擾您一個晚上,說白了,您就是見色起意——”
秦鳴斯果斷關閉個助,“噤聲,誰讓你說話了?”
個助委屈萬分地隐了身。
“不聊這事兒了,鬧心。”
秦鳴斯歎了口氣,翻開文件,淡金色的發絲垂在肩上,“春港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還順利嗎?”
許桓颔首道:“進展不錯,今晚逮捕了名單上的一百多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再需一周就能完成收網工作。”
“這麼快?”
秦鳴斯合上文件夾,笑道:“不愧是帝國之劍啊,做事效率就是高。解決完春港的事情以後,你有什麼休假計劃嗎?帝國最近運行平穩,與聯邦的關系也有所緩和,你忙了這麼久,也該休息了。”
許桓單手撐着下巴,揶揄道:“和聯邦的關系有所緩和?陛下,您政治聯姻的對象,該不會是聯邦總統的小兒子吧?”
秦鳴斯的笑容蓦然僵住,他轉移話題道:“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