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到家倒進高考無限流的第七天,考完外語,學生們在一片灰白中迎來了分科考試。
學生排成長隊,等待着安娜莎老師的到來。
高一百綴在隊尾,倚在羅德尼身上,疑似失去了所有力氣和手段,“我要洋人死……”
回想起昨天的考卷,高一百就想吐。
那個叫傑克的人是有什麼毛病,看完紅色的帽子去看綠色的帽子,看完綠色的帽子去看紫色的帽子,最後問他們什麼叫跳舞。
他怎麼知道什麼叫跳舞啊!
還有那個沒長手的李華,多寫幾個字兒是能委屈着他了嗎!
“我要洋人死!!”高一百扯住筆袋,腦瓜子嗡嗡的。
羅德尼頭都不擡,一邊做題一邊嘟囔着些想死的話,他真是受夠這個有高一百的高考無限流了。
“如果想要洋人死,可以加入軍隊,畢竟對面的聯邦原住民基本上都是洋人。”甯生卷看着曆史書,說完便笑出了聲,“當然,如果你的體能可以跟得上的話。”
高一百鹹魚翻身似的掉了個頭,“别說了,已經開始累了。”
“你呢?”西萊斯特扯扯甯生卷的袖子。
甯生卷偏頭看他,“什麼?”
“回到現實後你想做什麼?”
甯生卷輕笑一聲,“你想做什麼?跟蹤我?”
西萊斯特坦坦蕩蕩地點頭,“所以你想做什麼?去哪裡?”
甯生卷合上書,借着西萊斯特的手沉思,“帝國文史學院曆史研究院吧。”
西萊斯特理解道:“那我以後争取拉到帝國文史學院的生意。”
“你要經商?”
“嗯,算是吧,雖然還是走了家族的老路,但起碼不是軍火生意。”西萊斯特笑着說道。
敏銳察覺到背後氣氛不太對勁兒的高一百轉過頭來,眯起雙眼假裝偵探,“怎麼感覺最近兩天你倆的關系好了很多?是不是背着我們偷偷複習了?”
唐沈也跟着擡起頭,幽怨地看向甯生卷,“學長……”
甯生卷大方點頭,走到教室門口,順便拍了下高一百的大呲花腦袋,“是的,連夜複習副三科。”
自從西萊斯特的小心思被他戳破以後,他們的關系确實自然了許多。
這麼想着,宿舍六人走進教室,準備着分科考試。
安娜莎老師雙手合十站在講台邊,微笑地看着進入教室的學生們。
與第一天相比,教室裡的人已經少了許多,僅剩下了十幾人,且大部分面容灰白,說話都不利索。
待人到齊後,安娜莎老師向衆人笑道:“歡迎回到教室,我親愛的同學們。今天,我們将進行分科考試。”
甯生卷坐在1号的座位上,單手撐着下巴看書,另一隻手戳了戳西萊斯特的後脖頸,“分科考試,怎麼考?”
西萊斯特沒回頭,“很難形容,馬上你就會知道了。”
十分鐘後,甯生卷明白了為什麼西萊斯特會說很難形容。
隻見北邊,站着馬克思司馬遷等一衆文史哲代表,南面則站着門捷列夫畢達哥拉斯等一衆理工代表,跟帝國好聲音的導師似的,坐在舒适的大椅子上,向學生們伸出了右手,楚河漢界,泾渭分明。
甯生卷看呆了,“把馬克思放出來,他老人家不會覺得倒反天罡嗎?畢竟現在各球生産力差距大得盤古都能鑽進去,帝制共和制部落制奴隸封建資本共産安那其正生機勃勃地詭異共存呢。”
西萊斯特笑了,指指站在馬克思身後的幾人,“沒事兒,正好放個秦始皇屋大維對沖一下。”
甯生卷沒話說了,“牛。厲害。”
高一百也不免感歎道:“真是歐洲沒了日耳曼,缺了個大德啊。”
羅德尼窩在身後,有樣學樣,“那你是不是亞洲缺了日本?”
高一百猛地回頭:“哎你——”
你了半天,高一百也沒你出個後續,反而把試題你出來了。
甯生卷擺弄着試卷,左看右看,都不敢相信,“這麼簡單?”
兩道詩詞題,一道哲學題,然後就沒了?
西萊斯特點點甯生卷的手背,“文科生,想想辦法,十年生死兩茫茫的下一句是什麼。”
甯生卷垂頭看題,随口答道:“五年生死一茫茫。”
高一百罕見大腦被開發,舉一反三道:“二十年生死四茫茫。”
甯生卷贊許,“是這樣的。”
兩人一唱一和,把西萊斯特整笑了,“你們就是大星際時代的蘇轼?”
甯生卷謙遜道:“謬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