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都亂了,他想:“怎麼還跟這事有關呢?”
阿寶閉着眼睛懊惱說:“我也不知道啊,怎麼就跟這事有關呢?”他睜眼,正好轉頭看着翠花又道:“媳婦,你還記得嗎?林家嫂子就是那個時候給病的。”
翠花聞言點頭,然後她再聽阿寶問她:“那你還記得村口那個趙賴子?”
翠花回憶了一下道:“對,他前段時間也得病來着。”
趙拓三個月前突然就癱了半月。
話說這兩件事原本不該聯系在一起,但阿寶和翠花就這樣一提,奚蘭序腦中好像一下就靈光一現。
他将兩件事情聯系在一起,因為奚蘭序清楚,趙拓應該癱了才正經。
但是月前,他和祁牧到家的時候那個賴子還生龍活虎。
為什麼?
有人在幫他。
那麼是誰呢?
奚蘭序再一聯想:思無楓落敗,他走後黃花村這個凡人村落本該歸于平靜,但趙拓在這個時候犯病,控魂的法門,整個魔域裡也就隻有顔華會。
那麼有沒有可能是趙拓在這個時候撞上顔華,彼時,魔尊回歸魔域大洗牌,奚蘭序身邊那些反叛的手下勢力不得已退走。
顔華的魂幡需要生魂的修補,按理說原本是不需要與凡人合作,但顔華卻瞧見了趙拓身上那道由奚蘭序親手打出的暗傷。
不得不提的是,奚蘭序猜的很準。
三個月前的那間藥鋪,顔華一眼就瞧出趙拓身上的隐秘,并出面,走到趙拓身前,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你想報仇嗎?”
話落,原本就因莫名其妙染病,而脾氣日益暴怒的趙拓一伸手就想傷人。
結果顔華沒有躲,而是随便一揮,就将眼前凡人定格在原地。
趙拓是個凡人,哪裡見過眼前的那種神仙手段?于是整個人不自覺睜大眼,看顔華靠住了醫館身後的木架對他說道:“我知道是誰害的你,也可以把你治好,凡人嘛,金銀珠寶,榮華富貴,我都可以滿足你。”說着,顔華便雙手抱臂,帶着笑意略為俯身,盯着趙拓的眼睛笑說道:“隻要,你幫我一個忙。”
顔華将魂幡的引線安在趙拓的身上,于是又不久之後,村裡的稅銀就丢了。
但這一切阿寶不知道,他知道是後來,阿寶說:“村裡的銀子丢了後,很多人從一開始的想法是搜查,挨家挨戶的搜查,但後來。”阿寶努力撐起身,說到這裡他才很認真的将所有的目光自翠花身上重新移到祁牧臉上說:“是趙拓!嫂子說是趙拓偷了全村的銀子,那日被李筱發現!”
祁牧沉默不答,于是眼前,阿寶爆發了一陣後又被抽空力氣,背靠回身後的牆面繼續道:“嫂子說,李筱去質問趙拓,可那天的趙拓很奇怪。”
花湘鈴疑惑:“咋個奇怪呢?”
阿生眼神放空,似在回憶。
那段屬于林圓的回憶……事發當日。
那天上午,林圓帶着樂歡去了阿寶家,後來,她把女兒交給翠花後就突然有事返回。
推門來到自家小院裡,林圓隔着那一扇門簾正好瞧見李筱和趙拓正不知聊了些什麼,然後李筱抓着趙拓一個轉身就道:“你做這種事,還想不認錯,走,跟我去見村長,我們好好分一分!”
屋裡好像起了争執,林圓疑惑,于是越走越近。
然後她就看見趙拓一把甩開了李筱的手,雙手叉腰叫嚣道:“姓李的,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不然,我就叫你明白一下什麼叫做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落,屋中杯盞落地,李筱不知道怎麼和姓趙的打在一起,總之,等林圓掀開自家屋頭的門簾一看。
自家男人面上莫名就有一張骷髅浮現。
略微發藍的魂體在林圓眼中被人吸食,林圓驚恐的瞪大雙眼,一隻手下意識擡起死死捂住唇瓣。
她幾乎失聲,連連後退,跑到門邊,又正好瞧見翠花領着女兒正好路過。
那一瞬間,林圓的心都涼了半截,指尖發冷,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家的大門是開着,女兒一定會回家。
如果她在這個時候跑出去,那麼目睹這一切的樂歡和翠花都會危險。
所以,就像是李筱的最後一眼是林圓一般,林圓的最後一眼也是樂歡。
小院外頭的大門聲是如此明顯,林圓回頭,耳邊聽到最後一句話就是趙拓說:“嗯?還有一個。”
身後的腳步聲突然明顯,當衆人沉浸在故事中時,林厭突然蹲身,說:“你們在幹嘛?”
祁牧整個人都瞬間一哆嗦,被吓到心髒停拍,幾乎沒有猶豫,他手就下意識收緊了抓着奚蘭序的力道。
奚蘭序回頭,皺眉道:“林厭,你做什麼?”
人吓人,吓死人!
可林厭卻是直接推出手上的樂歡道:“看,我找回來了。”
小孩子小小年紀就不應該亂跑。
花湘鈴把故事聽困了,剛剛還打很吵的阿生,這會張口又問李樂歡:“喂,小娃娃,你剛剛去哪裡了?”
樂歡想了想,然後在瞧見祁牧的時候張開雙臂抱他說:“小牧哥哥,我看到阿娘。”
就坐在這層向西的一個憑欄處。
衆人:!
祁牧聞言急忙問:“樂歡,你沒有上去叫你阿娘吧?”
小姑娘歪頭,過了一會說:“沒有啊。”
衆人松氣。
可誰料下一瞬李樂歡又道:“但是阿娘叫我快回家,所以我就回來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