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不久城中染疫病。
祁牧雖然沒有認真聽,但一把抓住藍色龍尾的時候還是說道:“那他們一定會把事情往傳聞中的災星頭上栽。”
事情确實是這樣,但是感受到身體有些異樣的奚蘭序睜開了眼睛,起身想要往後瞧。
他說:“段羽也是這的人,他和驚鴻她們是世交,城中内亂,幾大勢力打起來的時候他從後門跑出,偷偷帶着驚鴻驚若跑走了。”
城中一片血海,在他們回來的時候,隻剩一口氣的段羽父親拖着半截身子在地上大罵:“逆子!”
奚蘭序沒瞧見被祁牧默默藏好的尾巴,隻好起身解釋道:“段羽父親認為是兒子為了救災星而緻家族覆滅。”
但祁牧不是傻子,他搖頭說:“段天鳴不過是欺軟怕硬,青嶽要人,他不會去唾罵仙長,因為仙長力強,段家不敵。”
可奚蘭序聞言疑惑了,他邊找祁牧的手在哪邊問:“牧牧,那你覺得青嶽如何?”
祁牧道:“青嶽要人,看着不對,但正邪是非,那是對于講道理的人來說的,可……”
祁牧說着,深吸一口氣,講出了一個事實:“沈大哥講道理,陸衣講道理,雲水宗的大家講道理,不代表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講道理。”
他說:“阿序,你看啊,江槐從前與你無冤無仇,但他們要魔神的能力,所以他擄走你不過是他的需求,至于你……”
祁牧頓了一下,看着有些欣慰的奚蘭序狠了狠心道:“魔神新生,你的意願,跟他又有什麼關系?”
不錯,奚蘭序點頭,然後對上祁牧有些難過的神情說:“這樣的道理,我還以為你不懂。”
但祁牧不是小孩了,他聞言怔了一下,然後摸着手中的冰涼,靠在奚蘭序身上說:“阿序,我明白你達不到他們的要求,隻能被怨恨,壞人活着本來就沒有道理,所以驚若她們是因為這個所以不回萱花城嗎?”
祁牧的手抓住了奚蘭序的衣襟說:“可是,你幹嘛在這個時候還要想着我不該懂這個道理?”
因為隻有被保護的很好的孩子才不懂人間險惡,奚蘭序終于在祁牧失神間一把抓住了他那還捏着自己尾巴的右手。
将手拿到身前來,祁牧和奚蘭序都在一時被吓了。
祁牧:!!!阿序怎麼發現的?
奚蘭序:!哪來的尾巴?????
祁牧手中纏了手腕三圈的藍色龍尾在他和奚蘭序的注視下無端輕晃。
奚蘭序為此眨了眨眼睛,面上一片茫然。
于是,祁牧眯了眯眼眸,空出的左手突然順着尾巴一路往下摸。
一瞬間,奚蘭序隻覺自己被電流擊過,忽的起身,祁牧已經跨坐在他腿上道:“阿序,我看看,這是什麼?”
奚蘭序疑惑,但下意識阻擾祁牧道:“牧牧,你松手!”
到底哪來的尾巴!
藍色的龍尾很光滑,可祁牧将他盤在手上卻沒有感受到那種來自海洋生物的粘膩。
尾巴上頭的鱗片很幹爽,但祁牧尤其喜歡那尾巴尖上的鬃毛。
奚蘭序的眼睛不知何時又成了豎瞳,金燦燦的,起身,一手就将剛剛還趴在他身上的祁牧扛在了肩上。
可這樣,祁牧摸他尾巴動作就更順遂了。
哥哥的半身,祁牧抱住尾巴說:“阿序,你被逼出半個原型了。”
奚蘭序咬牙,有些壓制不住心中的翻騰。
于是祁牧後覺的放下他的尾巴,撐起上半身道:“阿序,我們到萱花城外,這裡的魔氣漸重,寶寶感受到了在鬧騰,你放我下來,我幫你。”
可是,祁牧話落,奚蘭序甩了甩腦袋,就突然往外沖了。
魔族的馬車中還尚且自成一方天地。
但出了馬車,在外頭守夜的衆人隻覺營地中央篝火閃了一下。
花湘鈴回頭,看到,車簾晃動。
段羽起身,喃喃道:“怎麼回事?”
于是,一群人就沒想到,剛剛還蹲在篝火旁邊,一臉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就擡手。
花湘鈴指了指不遠處的馬車,然後又指了指一處暗地,接着雙手一拍,騰的起身喊:“奚蘭序,你要把祁牧抗哪去?”
這個沒禮貌的大魔頭!花湘鈴喊完就追。
還留下了身後沒搞清楚狀況的衆人,和一個終于醒悟,趕緊爬上驚鴻肩頭的紙人,驚若道:“姐,快追!”
魔神帶着伴侶幹什麼。
人太多,藏起來。
首先應該築個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