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不否認。
于是,在場之人便認定他在默認。
一時間,衆人退卻。
唯有江槐,眼中閃過一縷貪婪的目光。
他道:“果然,哈哈哈,果然!修仙之人,本就向往飛升,你出現,你在意!”說這,他便指向祁牧懷中昏迷的少年,面目逐漸癫狂說:“我是對的,我們青嶽是對的!”
這便是飛升之法!
魔神,便是上天恩賜!
祁牧皺眉,在對方獨自的興奮中道:“反正,你不會記得。”
話落,他便動手。
金色的符文如同鎖鍊般自他掌心飛出,衆人大驚。
江槐愣住後,更是跌倒在地,雙腿前蹬。
他不可思議喊說:“不可能,神怎麼能幹預人間事呢?不對,你怎能對凡人動手?”
符文所過之地,青嶽派弟子門的的神魂都被祁牧手中鎖鍊穿過。
祁牧的餘光掃過全院,然後不過瞬息,他便于躲在院牆之後的顔華對上目光。
而後,少年因恐懼轉身逃離。
祁牧上前,隻一步,就叫遠處逃離的少年像是被什麼妖法定住一般,立在原地,難以動彈。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時機,然而下一刻,花湘鈴的聲音突然在祁牧腦中響起。
她道:“祁牧!”
話落,祁牧回神,他擡眼瞧見天邊烏雲聚集。
紫雷翻湧,而就在那一刹,院中風躍言庭等人也動了。
祁牧:這是個……改變曆史的機會。
思此,祁牧定住了其餘三人,繼續向前。
一步,“轟隆——”
天邊的雷霆落下,劈開了院中青石。
幾裡之外的花湘鈴顯得焦急無比,而祁牧雙膝一軟,他偏眼看天,感到壓力。
但随即,祁牧偏不信邪的又前行一步,他知道,他想試!
“轟隆——”
更大的一道紫雷劃破天際,在半空中炸開,然後又分成數道小臂粗的電流,順着庭院,朝四周的建築刮劃。
祁牧胸腔一熱,他感到一股腥甜,即将蔓延至喉間。
而後,一道為耀眼的白光,如同太陽般照亮全場。
院中衆人在光影消失前紛紛倒下,祁牧趔趄一步,腰被扶住。
于是等他再擡眼,眼前,冰藍的龍尾,豎立的金瞳。
奚蘭序額間冒出兩個角,這是魔尊,第一次以魔神的全貌出現在祁牧眼前,并道:“牧牧,可以了。”
……
晚間,小院。
風躍醒來的時候隻覺渾身酸痛,他嘶了一聲,撐着手肘,爬起坐好。
接着餘光一瞥,就見遠處,屏風後還有一道身影。
祁牧抹去了今日,青嶽其他弟子見他的記憶。
在處理好一切後,帶衆人回到這裡,然後,花湘鈴和他吵了一句。
小花被氣走了,祁牧思此,坐在床邊的時候也忍不住擡手揉頭。
他有些許的懊悔。
但……要他明知仇敵在前,還要顧及過往。
就像旁人要求一個受害者明明提前知曉真兇,但,在真兇真的動手殺人前,那個明知真相的受害者,還必須得配合衆人,裝聾作啞一般。
祁牧自問,他沒有那樣大的定力。
身後,腳步聲漸起。
隐于祁牧身側的奚蘭序站直,祁牧見狀,便也當即放下左手,心中明鏡一般,沒有回頭就道:“你醒啦?”
那裡,是風躍。
風躍不知說什麼,一個“你”字到嘴邊,祁牧答:“屋中就隻有幾人,但這會能醒,并在醒來後,對我這個陌生人毫無防備之心的。“說着,他回頭,看着風躍道:“也隻有你了,大祭司。”
話落,風躍聞言後退好幾步。
少年暫且還算稚嫩的臉上泛起羞澀,他道:“我,我不是。”
他還不是大祭司,風躍的目光下瞥。
眼前,他那看不見的好友一臉審視。
奚蘭序抱手,躬身,面上寫滿:他娘的,你小子還真觊觎嫂子啊?
敗類,人渣!殺千刀的,不是兄弟!
祁牧說:“遲早的。”話落,他便扭頭,将目光重新移回至榻上。
經此一難,便是所有故事的開端了。
風躍穿過眼前奚蘭序的神魂,行至榻邊道:“你,真是未來的人嗎?”
說着,他到也不等祁牧回答,就連忙擺手解釋說:“我,我沒有故意算你,是因為你給我的與圖,還有上次,上次……”
祁牧答:“我知道。”
上次,在魔域。
小阿序提出了夢中之人,所以祁牧擡眼說:“是意外。”
風躍聞言抓住了自己的衣擺,顯出局促,他說:“你都知道啦。”但對于未來,風躍說着腦中又瞬間出現了上次卦象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