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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五 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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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纏綿,時而停停歇歇,時而淋漓不盡。

郭霁不敢将馬車趨近宮門前,隻在朱雀大街旁邊的支道上停了車,冒着雨等了又等。

車夫披了蓑衣找了個屋檐暫且避雨,隻留下郭霁與阿容在車前撐了傘,遠遠望見跟随邵璟而來的随從在宮門前徘徊,也曾屢次向内打聽情形如何。然而偌大宮廷,即便有出入的戍衛、宦官,大多也都茫然搖頭。邵璟觐見的情形又能有幾人知曉?

雖然天空一片空濛,難以天光分辨時辰,可焦灼等候的人也都知天色即将向晚了。

“我們回去吧。”阿容小聲提醒道:“如今主君回來了,若像從前那樣自在可不能夠。”

郭霁也知郭象家教甚嚴,若是平時她自不敢這樣耽擱,今日卻鐵了心一樣地絕不中途而辍。她也不說話,隻搖搖頭。阿容見她神情不似往日,也不敢再勸,隻在心中暗暗焦急。

正焦躁無奈間,忽見宮中有人着蓑衣出行。郭霁看不出他服色,故而難以斷定其人身份。但邵璟所帶的人中有官宦人家的子弟,廣有門路,看出來人身份乃是禦前侍奉的親近宦官,忙上前賠笑搭讪。

那宦官也笑道:“秦三兒,你怎麼在這裡?哦,必是跟着邵中郎将來的吧。”

那秦姓随從道:“什麼也瞞不過中貴人,中貴人乃禦前親信,既知邵中郎将入宮面聖,必知裡面什麼情形吧?”

那宦官又笑,道:“這陛下與中郎将的事誰敢透露?我勸你還是歇歇性子,耐心等着吧。”

秦姓随從便上前一步,悄拉着宦官的手,遞過一物去。那宦官一愣,不由随手掂了一掂手中之物,覺得不輕,頓時笑容如綻,将那物向袖子一藏,湊近秦姓随從。

“實和你說了吧,中郎将自巳時入内等候傳見,卻始終不見天子。如今才得見君面,且陛下連最親近的人都打發出去了,不知是何等機密事。”

“來時旨意下得急,為何此時才得觏見?”秦姓随從笑問。

那宦官卻臉色一變,片刻又轉和悅,道:“聖意豈是我等可妄揣的?”

說罷便欲以有急務在身為由,要離開。

那秦姓随從雖然失望,卻還是賠笑着道了謝,送走那宦官,轉身将情況告知同伴。幾人聽了,不複從前焦急探尋的模樣,為怕聚衆顯眼,都遠遠散開,各自找個地方随意坐下,也不敢交談。雨下的實在不小,他們唯有緊裹簑衣,靜待而已。

郭霁看了這情形,已猜知邵璟大概一時半會出不來,心裡遲疑不知該不該等。就連阿容也看出來了,不禁連連催促,隻道再這樣下去家中人必會發現。

郭霁心裡被說的活動起來,可是忽想起去歲桑林中那馬車中的麗人并梁武的刻意隐瞞,到底不甘心,壓下心中焦躁,安靜等待。

天色漸漸暗下來,宮中公幹并值宿的官員稀稀拉拉往來出入,即便是陰雨天氣,人們也感知已是即将關閉宮門、開始宵禁的時候了。

郭霁等不到邵璟,漸漸灰了心。這大半日來的栉風沐雨、疲憊不堪,令她此前定要見邵璟的決心消散了大半。

“去叫車夫來吧。”

聽了這話,阿容長籲一口氣。安置好郭霁後,撐了傘冒雨去尋躲在巷子深處人家檐下避雨的車夫。她怕郭霁着急,等不及車夫,先小跑着往回跑。誰知待她回來時,馬車裡卻不見了郭霁。

阿容慌忙四處張望,卻見原來這時節邵璟竟從宮門内出來了。

等了大半日的随從們自打聽那宦官的話後,已經松懈下來,都沒想到他竟這樣快就出來了,此時都散落在各處等候。

邵璟一個人出來,也沒披蓑衣,也沒打傘,衣服全都濕透了。他神情有些蕭然,不複往日神采。

郭霁心裡一緊,便迎上去。又不敢靠的太近,隔着雨簾與他遙遙相望。

這時邵璟看見眼前一個撐傘的少年徑直望過來,細下一看才看清是着了男裝的郭霁,于是歎了一聲,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郭霁這才上前兩步,道:“我在這裡等候中郎将很久了。”

邵璟一愣,旋即笑了:“你等我做什麼?可是有事?”

郭霁點點頭:“我有一件事要問你。”

邵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目光深幽,道:“什麼事令你冒雨等了這麼久?”

一語方罷,邵璟的随從們才看見了他,都飛奔過來。待近了卻見他和一個少年冒雨說着話,都躊躇着不知要不要上前。

那秦姓子弟與邵璟更近些,忙拿着蓑衣上前,給邵璟披上了。

“中郎将,你……”秦姓男子忽一眼瞧見邵璟臉上一條傷痕高高隆起,不禁詫異驚呼——他不是沒見過邵璟受傷,可是這次卻傷的蹊跷,雖是匆匆一瞥,他卻瞧出這顯然是一條鞭痕,并非不小心的碰傷。可這是宮裡,不是沙場,誰又能把邵璟打傷呢?

他這一驚詫,别的人也都察覺了,不禁面面相觑。

邵璟似乎不以為意,向他們一笑,朗聲道:“諸君久等了,且稍待片刻,邵某有些私事處理。”

随從們心中納悶,又不能不遵命,都看向秦姓男子。

那秦姓随從看了看邵璟,又看了看郭霁,轉身帶着衆人退開,又到宮側專門存車馬處交接馬匹去了。

這樣一來郭霁也看見了他臉上的傷,這道傷口青青紫紫地從皮下湧起,腫的有手指般粗,剛好橫跨他的臉頰與顴骨。這邵璟常征戰在外,身上的傷想必不少,臉上卻并無明顯傷痕。

郭霁都替他可惜——雍都貴家子弟雖不似女子重容顔,卻也看重相貌。他雖然沒辦法去比韓侯那樣的美男子,可在韓侯之前,那也是數得着的英朗男子。這一條傷痕,令他的面容大打折扣。

“你怎麼傷了,要緊嗎?”郭霁想了想,還是問了。

邵璟慮事周全得多,并不答她,瞧了瞧即将關閉的宮門,道:“你是騎馬還是乘車?這時節,不等你回去就該禁夜了。”

郭霁道:“我問完就走。”

邵璟搖搖頭:“且離了此處再說。”

郭霁想了一想,覺得也是,總不能在宮門前談這些密事私隐吧,便點了點頭,轉身指着遙遙一條裡巷道:“我的車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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