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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十五 武都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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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當即領命,随即天子又命人來問候,梁後便問演陣将士是哪一營的。來人回以“乃長水校尉營所獻,為太後并天子祝壽為樂”。

梁後便命人賞賜财帛,又笑道:“這個韓侯,最是有心。今日倒因他所獻演陣而獲益匪淺。”

衆人又湊趣,永安長公主便道:“太後既看重他,何不給他主持婚事?德甯鄉主已至婚齡,我瞧着不錯。”

梁後正自沉吟,清平縣主卻忙笑着制止道:“長公主有所不知,此前我那拙夫邵韬的長子邵周已喪妻室一載有餘,方說定了德甯鄉主,再過月餘便遣媒下定。”

永安聽了便嗔怪道:“姑母下手好快,好女子都讓你搶到邵家去了。之前你家老四搶了楊家的女公子還不夠,如今連德甯也不放過!”

清平縣主便歎笑道:“長公主說笑了。我這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呢?拙夫的幾個兒子都子嗣繁茂。唯有我親生的邵璟,也不知哪世裡的冤家,如今已過而立之年,還是獨自一人。”

衆人跟着唏噓,唯永安長公主卻谑笑道:“别人娶不上妻的确可憐,唯姑母家的邵二可是自招的。今日若放出話去,說你家邵二松了口,不怕說媒的踏不破你清平縣主和廣武侯家的兩處門檻!”

衆人聽了都笑,就連清平縣主也破愁轉顔,向梁後道:“這永安長公主的嘴可真是一針見血。果然邵璟是自找的。”

梁後對邵璟之事早有耳聞,今日聽見清平縣主此說,隻一笑,示意郭霁與孫蕙,二人便悄然退至女官列中。

此時場上一陣鼓聲,原是幾名騎将正疾馳攢射,衆人皆為之精神一振,便棄了閑談,皆延頸觀看。

一名女侍史穿過宮人肅立、衛士謹嚴的後堂,悄悄來至郭霁身旁,暗自拉了拉她的衣袖。

郭霁正屏氣凝神地向場上眺望,回頭卻見是顧繪素身邊的女侍史,當即便随她到僻靜處,聽了她低聲耳語一番,正詫異間,那女侍史便留下一句“盡快報知太後”,便即離去。

其時恰逢賽馬,梁後竟起了興緻,當即命人報與天子,說要與士子騎射為樂,并令人備馬整裝,意欲上場一試。

衆人趕忙上前勸止,皆言若有差池,事關重大,然梁後竟不聽勸,起身去換裝。身為太後最愛重的女官,孫蕙自然留下控場。郭霁則趁機跟着去了後面内室。

早有宮人将三套騎乘服備好了任憑梁後揀擇。梁後隻瞟了一眼,便命郭霁去為她挑選。

郭霁應諾,上前檢視,卻見三套騎乘各不相同,一件大紅暗花錦緞玄色滾邊短襦搭配玄色直裾長裙并玄色錦緞窮褲及鹿皮靴。一件玄色滿織金絲直裾上襦加同色百褶騎射長裙。另一則是纏枝百花蜀錦紫襦配金葉黃窮褲。

郭霁暗自思忖,本朝尚紅,是為正色。自梁後新尊為太後以來,今日首次臨衆,固當着正色。且這一套紅裝,雖不及玄色織金的貴氣,并無炫金耀目的織金花色,看着莊重大氣,亦可彰顯太後勤儉之風。況這一套衣料色彩素樸,實則是織工價值皆不下于織金的暗花軟錦。然上身更為輕柔,最适騎射。

于是她便将大紅那一套就宮人手中檢視一番,親手接過服侍梁後着衣。

梁後見選了這套,不置可否,任由郭霁服侍穿戴。郭霁心知這套便是梁後所取,這才放了心。

服侍衣着,本非身為高等女官之責,見郭霁跟來,梁後自知必然有事,便支開左右,獨留郭霁,道:“可是有什麼事?”

郭霁一邊為其整理束腰,一邊道:“适才陛下身邊的高唐君派人來,說颍川郡的虞賀上書告發‘梁王有反迹’,且将人證物證一應送入京來。”

梁後目光隻閃過一絲弧光波紋,便恢複了如水般的平靜,她知道倉促之間郭霁必然也不知詳情,便道:“哪個虞賀?”

郭霁已為梁後整理完衣衫,便又去拿适宜騎射的巾帼等物,一面回道:“就是從前的虞太仆,因當初大将軍平叛青兖時,被查出不法之事,先帝诏命罷黜歸鄉的那個罪臣。”

梁後雖深居後宮,然這些年韬光養晦,隐藏鋒芒,卻對朝事多有留心。

郭霁這樣一說,她便知道是誰,便歎了一聲道:“用人之際,不拘一格。雖說曾為不法,然若果真改邪歸正,也不是不可任用。”

郭霁對虞氏印象極差,當初大鬧渭北學宮便是因虞賀侄子虞豐而起。她倒也不是有意,然在如今梁後問起,便下意識在她面前提及虞氏當初的不法之事乃為梁略所察。

然此時陳氏一黨方除,梁氏新掌權,朝野多有不附。而梁後欲行大事,自有考量,故而不計較當年之事。郭霁也便不再多說,畢竟她雖不喜虞氏,卻也沒有冤仇,明知梁後欲用此人,犯不上再花力氣斷人生路。

梁後見無事,遂命貼身侍奉的宮人進來速換了發髻、巾帼,并着了靴子。

天子使者已經侯在堂外,以天子擔憂等語上報,梁後哪裡肯聽,定要上場。使者無法,隻得返還複命,天子便命速速清場,加強布防。

令狐遂早得了消息,親自等在堂外。

梁後見了他,笑道:“我自幼便在邊野小郡騎馬慣了的,今日已是這等陣仗。哪裡還勞你親自守着。交給個衛士也便夠了,你還去總控戍衛即可。”

令狐遂卻一臉肅然道:“太後何等尊貴,意為士子表率。若有萬一之失,奈天子何?”

梁後隻好聽之任之,又回身向郭霁道:“你累了好幾日了,不必在這一直跟着。先将我所備的奉禮查驗好了,明日早些來,代我送去太皇太後宮中去吧。”

陳氏一族雖覆滅,然陳太後卻因身處尊位,并未受到牽連。自遷宮後,梁後及天子也早晚遣使問安,禮數絲毫不缺。

然陳後殘年遭此家族大禍,且永安宮雖在北宮,卻不過是偏宮,心境可想而知,去問安奉禮的宦官宮人們常常受些夾心氣。然因梁後百般告誡,故而隻得默默忍受。

如今梁氏立足未穩,去永安宮送奉禮是個苦差事。若稍一不慎,有些舛錯有辱使命,恐起波瀾。

郭霁知道梁後命自己去就是怕尋常女官沉不住氣壞了事,不敢懈怠,待梁後上了馬如常後,便交代手下女官各種事宜後,便要離去。

她才到了殿外,卻聞有人喚她“阿兕”,回頭卻見是郭述在身後,便忙迎上來。

“五姊姊喚我何事?”

郭述笑吟吟打量她一番,道:“如今你能如此,我也放了心。過幾日休沐時,到葭園一叙。”

郭霁卻瞧了瞧郭述,終于上前,輕聲道:“五姊姊……我知道你心裡苦。可是,也不該總留在葭園。說到底你才是大将軍夫人,那個闵氏……”

郭述搖頭笑道:“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擔憂。”

郭霁見她一如既往地故作平淡,便拉住郭述道:“阿姊,歲月跎蹉,你何須自苦。大将軍實為不得已,并非……”

郭述靜靜地看着她,道:“你放心,我不過偶然去渭北小住。今日讓你去,是有别事。”

郭霁看着正值盛年的郭述,實在想不明白,郭述自幼時便有方士言之鑿鑿,說“此女他日當生貴子,其身貴不可言”。當初二叔梁譽何等期許,精心養育。哪知如今年已花信,卻一無所出,落得梁略被迫接納舊妾,郭述避居出遊的境地。

然此事到底無有可解,郭霁隻好歎息一聲,辭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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