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頰頓時發燙,冷眼望着霍枭整蠱人心的俊臉,一字一句咬着:“我解我解我解行了吧。”就知道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欺負她。
她隔空瞪了他一眼,還是順從地擡起手,指尖觸碰着襯衫上緊密排列的扣子,一顆一顆,有條不絮地解開。
每解開一顆扣子,她的心就跟着快放一拍,等池漫的手指停在最後一顆扣子上時,霍枭完美的肌肉線條已經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她眼前。
她猝然擡頭,和霍枭低垂的黑眸對上視線,沖他眨了眨清亮的雙眸,捏着紐扣的手指往下一滑,紐扣應聲落地。
緊接着是布料被撕扯的聲音,霍枭的襯衫被她随手一扯,瞬間被撕裂成了兩半。
池漫看着手中的襯衫碎片,如夢初醒地反應了過來。
她在想什麼?幹什麼非要笨拙地一顆一顆去解他的扣子,她完全應該和他一樣,用最直接、最野性的方式,随手一撕,襯衫不就輕輕松松地脫掉了嗎?
她的目光坦蕩地落在霍枭裸露的胸膛上,線條流暢,肌肉緊實,她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覺得渾身有點小熱。
霍枭不光那張俊臉長在了池漫的審美點上,就連身材也完美得無可挑剔,腰身緊緻,腹肌線條分明,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讓她完全無法移開視線。
“看夠了嗎?”霍枭一目不錯地凝着她呆愣的神色,眼波光華潋滟,性感的嗓音回蕩在耳邊。
“沒有。”池漫視線依舊黏在他的胸膛上,她直接坦誠承認,自己确實沒看夠。
她覺得讓霍枭在醫學界作為模特都綽綽有餘,這樣的身材比例就是大自然最完美的傑作,不過,讓他給她做醫學模特她還是很樂意的。
“沒有就接着看,爺允許你上手摸。”池漫這樣想着,霍枭突然湊近了她,溫熱的氣息再次拂過耳畔,帶來一陣酥麻,讓她渾身一顫。
池漫猛地擡起美眸,對上他逼人的視線,心髒再次不争氣地快跳了一拍,但還是強行繃着表情,平靜道:“不用了,我困了,早點睡覺吧。”
話落,她暗舒了一口氣,推了推他的胸膛,扯過不遠處的被子一角搭在胸前。
霍枭倏然握住她捏着被子角的手腕,凝着她裝模作樣的神态,有些氣笑道:“惹完就不想負責了?”
池漫沒抽回手,隻是無辜地沖他眨巴着大眼睛,裝作若無其事,輕描淡寫道:“我哪有惹你?我就是多看了兩眼嘛?”明明是他先惹的她,而她隻是覺得他身材好,多看了幾眼而已,他自己自控力差又能怪誰?
“多看兩眼,嗯?”霍枭瞥見她的模樣,眉骨揚起,意味深長地開腔,“那我是不是要謝謝夫人的賞臉,這麼看重我?”
他抛出話語,她自然穩穩接住,“枭爺不會想向我索取觀賞費吧?”她勾了勾嘴角,左頰的梨渦若隐若現,繼續道:“那我可得好好算算,觀賞費給枭爺多少才合适,才能顯出我的誠意。”
霍枭的眉峰輕挑,磁性的嗓音夾着哂笑,“既然夫人這麼想算,那不如再算算,我一晚上要索取多少利息才夠本?”
又把話題抛給她,她不假思索地接住,“頂多十塊錢。”說着,她從枕頭下摸索出手機,卸下手機殼,一張嶄新的十塊錢紙币靜靜地躺在手機殼背後。
池漫将十塊錢紙币抽出,伸到霍枭眼前,櫻唇輕啟,沖他莞爾一笑:“喏,枭爺,這是您的利息,可别嫌棄它少。”說着,她手裡的紙币來回晃動着。
霍枭隻是半眯着眸子,冷冷注視着眼前輕飄飄的紙币,随後猛地伸手一把抓過,手指用力一揉,将它團成一個皺巴巴的紙球,随手往地下一扔,冷聲哂笑,“夫人真是出手大方,不過,我的利息,可不是這般輕易就能敷衍過去的。”
“……”她就知道他會這麼說。
池漫掙開那隻攥住自己手腕的手,轉而擡臂環住他的脖頸,将他的俊臉往下壓,開口的嗓音帶着蠱惑:“我這不是怕枭爺抹不開面子收下嗎?”
頓了幾秒,她再次啟齒:“再說了,給你十塊錢已經很不錯了,你還指望能從我這兒得到多少?”更何況,他也不稀罕她的錢吧,他自己的資産數不勝數,随便掬起一捧都足以讓人瞠目結舌。
“……”他确實沒指望她能拿出多少錢?但TM的十塊錢,出去能買啥?恐怕連街角小店裡最便宜的冰淇淋都換不來。
霍枭的目光在她唇角勾勒的弧度上流轉,聲音性感,語調很慢:“我不要錢,要你。”
話落,他猛地壓下俊臉,含住她紅釉的唇瓣。
“唔……”池漫措不及防,又把自己玩進去了。
這個吻比剛才溫柔了許多,沒有了強勢急促,卻更加深入纏綿。
嘗到甜頭的時候,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滾燙的溫度融進去的時候,人也就成了半死不活的樣子。
沾着水痕的唇角微微張開,卻吐不出半個字來,隻有各種尾調上揚的氣音在空氣中回蕩着。
“池漫。”這是霍枭第六次隻喊她名字,嗓音磁性,蠱惑人心。
性感的氣泡音填充耳膜,池漫破天荒地應了一聲,“嗯。”
聽到她的回應,鋒利的喉結來回滑動着,呼吸很重地灑在她耳廓,“能不能……”能不能嘗試着接受他的喜歡?
他沒說能不能嘗試着去喜歡喜歡他,對他來說太過奢侈,他隻希望她能嘗試着接受他的喜歡,隻希望她不要完全不相信他的感情,可他連一句完整的請求也不敢說出口。
池漫沒聽到他的下文,低喘着氣音問:“什麼?”碎發軟軟垂在秀眉下,遮擋住了一部分視線,淚眼迷蒙中,她更看不清他的神色。
霍枭吻了吻她的眉眼,還是沒能說出口,他怕一旦言語成為現實的重擔,就會壓垮他們之間脆弱的情感。
他承擔不起失去她的後果,哪怕隻是一絲一毫的可能性,都會讓她的世界都崩塌。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就像是手裡握着一把沙子。
握得太緊,沙子會從指縫間溜走,留下滿手的空虛。
握得太松,又會擔心沙子随風飄散,再也無法重拾回來。
他想找到一個平衡點,讓他們之間的感情既不會過于沉重,也不會輕易消散,可他發現,這真的好難好難。
他原以為隻要把她拴在了身邊,就能讓她感受到自己的真心,就能讓她逐漸依賴上自己。
可現實太現實,感情不是靠束縛和占有來維系的,年少時的沖動和魯莽,需要他用一生去彌補和承擔。
“沒什麼,隻是想讓你告訴我,你離開過亞洲嗎?”他又扯上了這個話題。
三天前他心中剛有數,她去得不是非洲中南部,今天他換了個問法,再次試探。
如果她說離開過亞洲,那他的搜索範圍就能瞬間縮小,隻剩下南美洲大部分和大洋洲絕大部分。
但如果她說沒離開過,那就意味着她可能隻是去了亞洲的印度尼西亞南部,尤其是風光旖旎的巴厘島。
池漫隻要開口告訴他,他就會立刻吩咐手下,調動一切資源去查證。
出差的這三天,池漫以為她是因為工作外出,隻有霍枭自己清楚,他并不是單純地為了公務而行。
他頻繁地出差,不過是為了掩蓋自己尋找池漫蹤迹的真實目的。
三天前的那個夜晚,兩人纏綿悱恻之後,霍枭收到了手下的消息。
在M國的調查隊終于有了突破性的發現,三年前,在Biloxi有過上百名中國人的身影。
他們拿着池漫的照片大範圍詢問,最終得到了一些線索。
一個當地的中年女人告訴他們,有一位和池漫極為相似的女人在Biloxi的一個小鎮上逗留過一段時間。
她不僅美麗動人,還幫助過當地的一戶人家,但由于後來M國發生暴亂,再加上Biloxi遭受飓風“海倫”的肆虐,當地陷入一片混亂。再到後來,她就沒再見過她了。
所以第二天,他毫不猶豫地飛去了M國,池漫說過她在M國隻待過半個月的時間,可霍枭還是想知道她在那待的半個月裡經曆了什麼?為什麼會突然變換地點?又為什麼去了其它地方?
窗外,高挂的彎月漸漸西斜,點點碎星也失了色。
眼角氤氲出串串水珠,汲取每一次濕乎乎的氧氣時,歡愉與痛楚愈加陶醉。
早已崩潰的意識經不起波折,鎖骨上剛結痂的牙痕再次和嬌嫩的櫻唇重合,甘液密密麻麻滲出時 ,空腔中的血腥甜濃烈地揮之不去,濃郁的烏木沉香更是清晰可觸。
“嗯。”帶着哭腔的氣音回應,她不明白霍枭為什麼要這樣問,明明離答案隻有一步之遙,他還是錯過了。
他已經問過她去沒去非洲中南部,為什麼就不能問問她去沒去過南極洲呢?
意識混沌時,她可能就告訴他了,這樣他就能把目标鎖定在南極洲了,南極洲根本沒有固定居民,沒有國家存在,他查起來還不容易嗎?
如果他願意花費時間和精力去深入調查,就一定能發現她這三年的蹤迹和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