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溢出不解,這密碼設置的太過簡單,太缺乏安全性了吧?誰家好人會把重要的手機密碼設置成開學時間?
“嗯。”霍枭攬着她的肩膀往辦公室方向走去,他承認,就是高一開學的時間,是她遇見她的那一天,也是他喜歡上她的那一天。
要說一見鐘情吧,其實也不是因為外貌吸引了他,畢竟池漫開學時臉頰上長滿了紅疹,讓人看着都觸目驚心。
但要說是什麼吸引了他,是池漫小小的善意讓他一觸即發,從此不可收拾。
池漫沒繼續追問為什麼是高一開學那天,她不在乎原因,她直接登上了自己的賬号,剛點進去,班級群裡的消息瞬間填滿了将手機屏幕。
[聽說林音回國了?]
[昨天就有人說她回來了。]
[聽說她現在是一位著名的國際青年舞蹈家?]
[好像是。]
[這周六港島第一學府要舉辦校友會,有人去嗎?]
[當然去,十年一次的校友會怎麼說也得去。]
[算上我一個。]
[還有me。]
[+1]
[111]
[……]
池漫還在劃着手機屏幕,一條條浏覽着,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辦公室門口,知道林音回國就行了。
至于校友會她沒太多興趣參加,但若是林音會去,她倒不介意走一趟,或許能借此機會與她攀談幾句,看看能不能從她那裡得知霍枭的白月光到底是誰。
進入辦公室,她直接将賬号退出,把手機還給一直盯着她看的霍枭,“給你。”
霍枭對上她的美眸,伸出手捏住她的臉頰,斜斜地揚唇,“想去參加校友會?”
池漫拉下他的手指,轉而幫他把襯衫最上方的紐扣解開,要笑不笑地睨着他,“枭爺去嗎?”
霍枭薄唇溢出淺笑,握住她解開自己紐扣的手,挑着眉骨,“你去我就去。”
“……”她要是不去呢?他就也不去了?
“再說吧。”池漫抽回自己的手,她自己都不知道要不要去,還得看林音,她得時刻關注班級群裡的消息。
霍枭垂着眸,瞧見她濃長的睫毛一下一下眨動,視線又落到她朱丹唇上,他在開會時奶糖的香甜一直殘留在唇齒之間,和下屬講話時心思都有點飄忽。
現在他又想親她了,牙齒磨了磨舌尖,根本克制不了一點。
薄唇壓下來的時候,池漫剛想問他知不知道陳子航結婚的具體時間,一個字都沒說出口,就被霍枭封住口,染上了他的氣息。
霍枭單手圈住她的腰肢,腳下一旋,帶着池漫轉了個圈,讓她穩坐在辦公桌上,将她牢牢地圈在懷裡。
被他吻得次數多了,池漫習慣環住他的脖頸,整個人貼在他身上。
舌尖在口腔中不斷交織,呼吸愈加沉重和急促,兩人的心跳不謀而合重疊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清脆的聲響在靜谧的辦公室格外突兀。
池漫瞬間清醒過來,環住脖頸的手轉而用力推搡着他的胸膛,“霍…枭…有…人…”提醒的詞語被他吻得斷斷續續。
但霍枭不為所動,滾燙的唇舌還刻意撩撥着她。
狐狸眼如夢初醒般睜開,近在咫尺的桃花眼緊閉着,小刷子似的長睫毛輕輕扇動,下眼睑下的烏青很重。
她隻覺得心口一角坍軟下去,說到底池漫拿這樣的霍枭沒辦法。
濕漉漉的氧氣不斷滲入呼吸,律動啜喘間,又驟然間失了方寸。
池漫再次閉上眼,任由自己在放縱中沉淪。
門外的陳子航等了片刻,遲遲沒聽到回應,以為霍枭和池漫已經離開了。
他轉動門把手,邊推開門邊喊道:“枭爺……”話還沒說完,他就頓住了腳步,臉上瞬間浮現愕然與尴尬。
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撞見這一幕,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應時,一聲陰戾的“滾”字狠狠刺入他的耳膜。
陳子航整個人猛地一顫,他連忙縮回推門的手,連聲道歉:“枭爺,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我馬上就走。”邊說邊慌亂轉身,腳步有些踉跄,狼狽地逃離了。
而霍枭和沒事人一樣,依舊圈住池漫的腰肢,帶着侵略感的吻愈加熱烈,唇齒相依,舌尖纏着舌尖,早已分不清彼此。
*
周五下午,池漫下班後直接來到了霍家莊園,甯敏書給她發消息讓她來一趟,也沒說原因,她沒多想,直接打車到了霍家莊園。
霍管家見到池漫後,禮貌地點了點頭,引領着她穿過走廊,來到了霍老爺子的房間。
房間内,霍震霆和甯敏書正圍在床邊,臉色凝重。
池漫将視線聚焦在躺在床塌上的霍老爺子身上,霍老爺子格外虛弱,沒有了往日的威嚴和硬朗,她心中一緊,快步走過去,輕聲細語:“爺爺,您這是怎麼了?”
甯敏書拉起池漫的手,眼眶微紅,“漫兒,爺爺年紀大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醫生前天來過,給爺爺做了個全面檢查,結果…爺爺換上了阿爾茨海默病。”
池漫心頭猛地一沉,那天她陪霍老爺子下象棋的時候她就覺得霍老爺子有些心不在焉的,反應也變得遲鈍了許多。
但她沒有多想,以為是霍老爺子太累了。今天早晨霍枭送她去醫院的路上,也問過她患阿爾茨海默病的人能治好嗎?她當時也隻是簡單回答了一句暫時不能治好,但可以控制病情、延緩發展。
池漫勉強擠出笑意,安慰霍老爺子:“爺爺,您别擔心,現在的醫療技術很先進,我們一定能找到最好的方法,讓您慢慢好起來的。”
霍老爺子緩慢睜開眼,他沒有完全聽懂池漫的話,隻是本能地握緊了她的手。
池漫鼻子一酸,眼眶泛起淚花,她和霍老爺子相處的時間并不多,她也沒有爺爺,霍老爺子的出現彌補了她對那份爺爺親情的空缺。
她拍了拍霍老爺子的手背,溫柔地說:“爺爺,您一定要安心養病,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我們會一直陪在您身邊的。”
霍震霆在一旁沉重地歎了口氣,他拍了拍池漫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開口:“漫兒,爺爺一直都很喜歡你,時常念叨着你的名字,現在他這個情況,我希望你能多陪陪他。”
池漫吸了吸鼻子,重重點點頭,“伯父,您放心,我會的,以後隻要我有時間,就一定來看爺爺,陪他下棋、聊天,盡量讓他過得開心些。”
池漫陪着霍老爺子聊了一會就接到了霍枭的電話。
剛接起電話,耳邊傳來霍枭沉啞的聲音,“在莊園嗎?”
“嗯,在陪爺爺聊天。”池漫見霍老爺子眯起眼眸,起身離開了房間。
“我馬上回去。”
“好。”
池漫挂斷電話後和甯敏書打了聲招呼就直接來到了頤園。
阿爾茨海默病目前沒有根治之法,霍老爺子的病情處于前期,症狀并不嚴重,偶爾會忘記自己做過的事情,甚至有時候會迷路,這個并不打緊,霍老爺子身邊一直有傭人照看,主要是會突如其來發脾氣,讓很多人難以承受。
elixir藥隻能刺激細胞的再生和修複能力,減緩細胞的衰弱能力 ,但不能完全阻止霍老爺子病情的進展。
池漫幽幽歎了口氣,起身來到餐廳飲水機旁,她拿起水杯,按下了出水鍵。
倒滿後,她朝窗外望了一眼後,轉身回到了卧室。
霍枭這兩天忙得不可開交,一直忙着和沈氏集團合作的事項,一直都住在公司。
雖然沈家這次有了霍家的幫扶,得以起死回生,但失去的信任和市場份額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挽回的。要想在短時間内恢複元氣,重新站穩腳跟,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她雖然不懂商業上的彎彎繞繞,但她知道霍枭的壓力一定很大,可這壓力不是她帶來的嗎?不是她的心偏向了沈淮嗎?可為什麼她心髒的一角會隐隐心疼?
這樣想着,卧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她蓦然擡頭,目光和一雙染着倦意的黑眸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