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睡?忙活一天你不累。”
“要不,要不你還是打地鋪吧。”
騰的一下晏碩就翻起來,“衛宓,你不要太過分,這也是我的床,新婚夜我睡一下還不行?”
其實衛宓也覺得這不合适,但是她一個人睡習慣,突然身邊多個人,還是個男人,她睡不着。
她抱着被子,眼巴巴看着晏碩,“你讓我适應一下。”
晏碩咬牙切齒,“就一晚,以後就都讓我睡床不許趕我。”
衛宓沉默,抱着被子躺回去。
一晚和多晚,她還是分得清的。
早上她醒來時床上已經沒人,她洗漱完,晏碩已經把早飯備好。
熬的米粥,放有紅棗,又糯又香甜。
衛宓喝一口,漫不經心問他,“今日有事嗎?”
“沒,怎麼了?”
“那好你今日就跟着我一起念書吧。”
“咳咳……”
好家夥,原來是在這等着他。
他沒好氣哼一聲,“急什麼,我又不會跑,不就是認字,能有什麼難的。”
而半個時辰後,對着書犯困的晏碩恨不得回去扇自己兩巴掌,瞎說什麼大話。
“你認真點,跟我念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晏碩強撐着打起精神跟着念,可沒兩句他就堅持不住。
“不念了,都什麼玩意兒,一點意思也沒有。”
衛宓就拿着書,圓溜溜的眼睛瞪着他。
“我不是說不學,是這些酸不拉幾的詩沒點意思,你給我找點有用的,有趣的我不就學進去了。”
衛宓放下書,去屋裡抱來一摞。
詩經教小孩還行,确實不太适合晏碩學。
她翻翻找找尋出一本遊記,“這個如何?将各地風情,山川之美挺不錯。”
“不要,各地都一樣,忽悠你們這種未出過遠門的少女還行。”
她放下拿出另一本,“這個,鬼怪奇譚,也挺有趣。”
“騙小孩的東西,不學。”
衛宓深吸一口氣,“那你到底想學什麼?”
“我記得不是有些書講什麼計謀策略,你給我将那個。”
“你說的是三十六計那些兵法?”
晏碩坐在凳子上點頭,示意她快點找書。
“你說的我沒買,不過我可以先給你默一些,先學着。”
她很少看這些,隻以前聽聞顧蘅喜歡這些,便尋來學學,以保婚後能有共同語言。
“行,你先默寫。”
衛宓又把詩經扔回去,“把學的那首,你先記記。”
正要起身的晏碩又默默坐回去。
趙義跟張虎一起來就開始嘲笑,“今日我一定是起晚了,沒看到從西邊出來的太陽。”
“為什麼?”張虎問一句。
“咱三哥居然開始看書習字了,多稀奇。”
晏碩擡腳踹他,“閉嘴,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趙義挨一腳還湊過來。
“三哥學的什麼,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衛宓拿着紙筆出來剛好聽到,“原來趙義識字,從前竟沒聽說。。”
趙義趕緊擺手,“嫂子說笑了,我那算不得,就學管賬識了幾個字而已。”
晏碩放下書,走過去接過她的托盤,“磨磨唧唧的,能不能快點。”
衛宓走在後面瞪他一眼,這人又抽什麼瘋,她哪裡磨叽了?
她坐下看一旁站着的兩人又問,“你們來找他是有事吧,要不我去屋裡寫。”
“嫂子不用,我就找三哥商量點小事,你在這兒寫就行。”
接着三人神神秘秘進屋去了,衛宓低頭默寫三十六計。
她默完人還沒出來,就先拿本遊記看。
什麼忽悠沒出遠門的小姑娘,說得他出去過一樣。
她也沒教成,晏碩三人商量完就出去了。
下午她還是在榕樹下帶寨子裡的孩子上課。
直到傍晚才散去。
衛宓間人還沒回來,就先去廚房準備學着弄些吃的。
中午還有菜沒吃完,她見晏碩一般都是全倒進鍋裡一起熬煮。
衛宓找來打火石,學着晏碩的樣子,将石頭拿在手裡碰撞。
明明看着很簡單,她弄了幾十下也沒點着。
反倒差點把她繡花鞋燒了。
衛宓不死心,拿着石頭繼續磕,又磕幾十下才把火苗點燃。
夏天幹柴多,她拿着就往竈台裡塞,一口氣塞滿。
火沒着,煙卻是冒出來不少。
晏碩剛進家門,就以為自己房子被點着了。
三步并兩步朝廚房去,剛好撞上捂着嘴跑出來的衛宓。
“傷着沒?”
“咳咳,嘔,咳咳咳……”
衛宓咳的上氣不接下氣,擺擺手指着廚房,“你快去滅火。”
晏碩拎着水桶進去,哪都沒着,隻有竈台不斷往外冒黑煙。
他把衛宓塞進去的柴火全撈出來,扔院裡,煙氣要待會才散。
“不會燒火就别動,老子房子差點讓你點了。”
他拿着帕子幫她把臉上髒污都仔細擦掉。
“那不是見你還沒回來,想幫下忙。”
“你看書教我習字就行,廚房這些還是别碰了。”
衛宓擺手,“知道了。”
以後讓她幹,她也不去了。
“話說你們下午幹什麼去了?”
晏碩将帕子洗幹淨,搭在竹竿上,頗為神秘道,“晚上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