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曜：“我十年前剛畢業那會——喂喂喂你們什麼表情？我可不是你們這種義務階段的學士小姐，我可是——碩士、博士、女士，三十歲博士是多麼年輕有為，多麼意氣風發，直到我跟我的朋友合夥開了一家事務所，結果幹了八年就幹不下去了。”

“沒赢過，每一次都是敗訴！甚至到後來，我們完全是參與義務工作的辯護律師，但是沒赢過。”富曜的尾音帶着些咬牙切齒意味，她一改頹廢的精神面貌，唾沫星子亂飛，“沒赢過就算了，還有好幾個被告，因為我那個搭檔，被法|官|數罪并罰，刑|期頂格。”

“訴|訟沒赢過的事務所還能開八年，富女士，你家底真豐厚。”姜逾深覺眼前有幾分本事，至少是有投胎的本事。

錢鳴英問：“富女士，既然你有這個本事，幹嘛不去當檢察官啊？”

富曜看了眼錢鳴英，她倆昨天晚上就已經加上了好友。

隻是富曜自己還是不太能接受這事：“我的前搭檔已經考編上岸了，而我？因為你敬愛的院長師奶偷|稅|漏|稅進去過……總之我現在已經沒錢追加投資了，隻能先拍s1（Season1，即第一季）試試。”

懂了，沒過政|審。

姜逾覺得劇本人物有些意思，她問道：“富饒女士原型是你嗎？”

富曜：“噢，這是我的姓，加上前搭檔的名字，畢竟是我創作的人物，當然得算是我的女兒。……什麼你們好奇我的前搭檔？她叫梁娆，聽說是考進了A城的十一區。”

梁娆？

這名字過于耳熟，姜逾不記得在哪聽說過，但不妨礙她給富曜畫餅：“這個人我有點耳熟，我就是住在十一區。”

哪知道富曜一臉嫌棄：“你走吧，我可不想讓前搭檔看見我現在的樣子，我說了，我會讓她後悔的！”

哦豁。

弄巧成拙。

姜逾立刻改了口風：“我就是住在十一區……到時候我幫你找到她，再幫你揍她一頓。”

富曜這才緩和了臉色：“那倒也不用，打個輕傷一級就好了，這點錢我還是賠得起……算了。”

就當姜逾以為眼前的法|學|、教育學雙博士的女人正打算放棄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時，隻聽見她繼續道：“……還是你先墊一墊錢吧，我最近也不寬裕。”

————

在棕色調的房間内——

“在現代文明秩序建立之初，隻有三種人能夠被稱為女士，醫學家、教育學家、法|學家。”頭發梳得油亮的女人坐在辦公椅上，随着強有力的話語落地，她本人的真容顯露在觀衆面前。轉過身的文岩心端着碟子，悠閑地啜飲着咖啡，接着，文岩心面對鏡頭，露出一個不算友好的笑容。

“她們對應的職業是醫生、教師、律師；救人、教人，——以及維護人。”文岩心稍微頓了下，她繼續道，“我們維護人的利益，闡述人的訴求，所以——鄉下來的臭丫頭，你聽明白了嗎，沒有二十萬，不要跟我提任何要求好麼？——”

“喂，女士，您都沒有赢過一場官司诶，為什麼那麼拽啊？”穿着廉價工裝背心的姜逾本本分分當個鄉下人，她說話快速又蠻橫，“而且您這個勝率，對不起您的收費吧？要知道您唯一的優點就是免費、義務、援助！不然誰會忍受這麼傲慢無禮還尖酸刻薄的律師呢？”

“碰——”身穿高級定制風衣的律師重重放下了茶杯碟子，她急促地拍着桌子，嘴裡怪叫似的“金子——金子——，這種沒禮貌的臭丫頭跟旁邊不知道什麼物種的配子能不能給我扔出去！”

“關我什麼事啊？”阿卓不滿，“我可是您的秘書。”

“你閉嘴——”文岩心嚯地站起身，語氣急促，咬字清晰，“你這個吃白飯、不做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腦子沒有、喉結也不大的醜八怪閉嘴，你要真那麼閑就去早上八點半的河邊跳下去醒醒腦子，像你這樣的男人，要不是幸運地當上了我的秘書，你早點找個家長贅了！”

“你……你這個小氣毒舌尖酸刻薄，還沒赢過一次的零分律師！”阿卓氣急，他連說話都有些結巴。

文岩心的台詞功底十分優秀，大段大段的台詞說的激烈高昂，與之相比，阿卓顯得有些局促，不過這也符合他扮演的角色人設。

鏡頭切換到姜逾身上，姜逾蠻橫地說道：“喂，你們兩個不要當着工人姥姥我的面調情，現在我要起訴中心醫院醫療事故，她們害死了我的哥哥！——你有幾分把握，女士？”

文岩心怪笑一聲，尖銳的怪叫聲刺得姜逾皺起眉頭：“這你可就遇見行家了，小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