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着沉痛的心情走出校門,姜逾看見錢鳴英正在校門口吃得正香。
人與人之間的悲歡并不相同,自從小發一筆大義之财後,錢鳴英就沒虧待過自己的嘴。
不過,這個家夥從來不給網戀的少爺們買買時尚小垃圾,反而經常以加班的名義從網戀對象那邊騙到各種外賣。
“考的怎麼樣?”她咬了一口澱粉腸,脆脆的外殼與柔嫩的芯融合成一種美味的口感,甚至還遞過來一根高達2信用點的澱粉腸。
姜逾搖搖頭,把懷裡剩下的幾根澱粉腸都搶了過來,一切盡在不言中。
她們隻是單純的金錢合作夥伴、合同雇傭關系。
能問出這種難堪又私密的問題,是老錢越界了。
“你先回去,下午我要看本市的八角籠項目。”錢鳴英拍拍手,她對姜逾很大方。
畢竟老錢給網戀對象送的禮物可都是照片或鍊接——“鍊接發了就是送了,怎麼還敢讓我掏錢呢?”
幾根澱粉腸,可見情義之珍貴。
隻是土生土長的錢鳴英根本不懂,如此重要的考試、如此簡單的科目、如此送分的内容,考砸了是一件多麼大的打擊。
對于此地居民而言,統一招生更像是年中暑假的娛樂節,筆試部分全部限制在前兩周,而涉及到對抗性競技的初選、複選則能持續到七月末。
年中統一招生考試科目極多,比如不限年齡、不限體量的搏鬥,還有刁鑽古怪的題目,甚至網絡民衆不太親切地問候出題人親爹,也是本次娛樂節日看點的一部分。
大部分居民隻是為了湊個熱鬧,她們會選擇一些稀奇古怪的項目進行挑戰。
比如徐頌妗選擇報古典音樂-大提琴。
考試現場,刺耳的音樂配上蕩氣回腸的曲調,仿佛原始人鋸木頭一樣的雜音令絕對音感的評審們紛紛皺起眉頭。
但眼前的人為此地最大的音樂學院新捐了一棟教學樓——以校友的名義。
一曲拉完,評審老師們十分感動地站起來,她們飽含熱淚,紛紛為這位砸到音樂領域的末日災星獻上熱烈的掌聲。
“還好不是我的學生。”評審老師們對視一眼,深覺自己極其幸運,雖然她們在藝術領域毫無成就,但至少不會在教育界身敗名裂。
就讓沒來的副院長當這位财神婆的導師好了,聽說副院長在前幾年的選秀節目裡,也是面前這位頂流的音樂導師。
熟人好啊!
評委老師們通過隐晦的視線交流,達成一緻決定:中午回去就為徐頌妗寫聯名推薦信,順便為副院長無故缺席考場的事,向上反應一波。
萬一能把副院長拉下馬,下一個副院長豈不是輪到她們當?
剛與姜逾對完答案的熱心好閨閨們走出校門,心裡盤算着先是獎勵自己一頓,還是直接去體育場占座。
“先去占座,下午可是無規則搏擊!”
大賽中的大熱門項目,不去提前占座,那就隻能在場外看。
體育場外,烏泱泱的一群人等着開館。
年輕人仗着身體好,故意擠開一群人往門前靠去。
隻是再往前擠了幾步,年輕人不得不遺憾放棄:畢竟前面可是專業的參賽選手,至于湊熱鬧的、玩票的、水平不行的,那幾種人,可是連大門前五十米的區域都擠不進去。
因此,體育館搶票又被廣大居民戲稱為無限制搏擊初賽海選。
某潮牌作為本次賽事的聯合贊助商,自然是把廣告打到門前。
年輕人百無聊賴地打量周圍,心頭正在估算周邊選手的參賽實力,當餘光掃過巨大的廣告牌時,止不住地納悶:“怎麼L牌的代言人有的眼熟?”
“好像就是剛剛在考場對答案的那個衰妹啊!”
酒店中,屏幕對面的梁娆與富曜一人站着一邊,其中富曜依舊是嚣張翹着腿,一幅坐沒坐相的老娘們樣子。
梁女士關切問道:“考的怎麼樣?”
“看她一幅衰樣,能考的怎麼樣啊?我就說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連送分題都能答錯。”
姜逾艱難地回憶題目:“第一題是小芳把小明的頸環弄碎了,我寫的有影響。”
富曜語氣誇張:“我拜托你,姜逾小姐,您可是在健身房把三個吊子給揍了,您看到這對您有影響了嗎?我求求你,别光整事不整腦子啊?難道是老師沒給你的大腦留下可操作的空間嗎?”
姜逾頭一次覺得富曜說的有道理。
梁娆安慰她:“這是主觀題,沒有标準答案,考官會看你的理由,你能寫出有什麼樣的影響才是得分的關鍵。”
姜逾點點頭,雖然内心仍然糾結,但不能讓富曜繼續嘲諷她。
“麻煩二位幫我補習下‘自然’,明天考這個。”
酒店的房間依舊整潔,服務員每天都會過來打掃,并定期更換床具與衛生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