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的兩位主演分别收到消息——
“談好了。”×2
姜逾掃了一眼屏幕沒回信息。
越問:“什麼?”
虞助理:“王家村開發。”
第二天——
節目組照常在名為“路邊餐館”的網紅店拍攝,虞助理沒有出現。
越問抿着下唇,這是她第一次與姐妹分開這麼久,第一次在公衆面前獨自繃好人設,想到這裡,她的情緒有些明顯的、外露的急切。
攝影敏銳地捕捉到這一點,将前景切換到特寫,大屏下越問的情緒一覽無餘。
今天的話題是網紅餐館大堂挂着的“合照”。
合照上的人滿嘴油光,面容年輕稚嫩,笑起來的時候眼神還帶着點心虛的掩飾,姜逾看到合照有點出神。
老闆的女兒——節目組的大家喊她小老闆,這位小老闆的手藝可比她的媽媽強太多了。
“讀書太苦了,我媽那會兒問我讀書苦還是做飯苦,所以我十歲就幫家裡颠勺。”大個子的小老闆笑起來的時候臉上還有兩個酒窩。
“其實鍋鏟不重的,累了可以放下。”小老闆有些得意地說道。
小老闆拿出後廚的照片——一個小孩笑着颠勺。
姜逾打量了下她的體格,怪不得,原來從小就開始練。
最後一part,兩位主演心思都沒在工作上,等導演取完景,天色還早。
節目組要求最後一段長鏡頭是兩位大明星在餐館門口告别後,背着相反的方向漫步。
鼓風機、BGM整得一套又一套的,都給在場的人看得有點傷感了,姜逾走出幾十米,後頭傳來“咔”的結束聲。
……
工作步入尾聲,隊伍成員對帶隊老師的評價是又敬又畏、又愛又怕。
這位老師完美滿足任何人對學者的期待與要求:求知欲旺盛、知識面廣泛、業内權威、期刊與應用成果多、一線經驗豐富。
但她也同樣冰冷、自負、不容許她人質疑。
隻要有人提上一句,這位老師當場就能翻出文獻或連線人脈。
帶隊老師的人緣并不好,但很少會有人拒絕她,反而紀知微卻常常被人“拒絕”。
當紀知微向帶隊老師反應情況的時候,這位冷漠的學者僅僅說了這麼一段話——
“她們畏懼你、遠離你,因為你是常務卿的女兒,她們敬畏我,聽從我,因為我的職稱、我的觀點、我的權威,而非我的學識。明白嗎?”
“可是我們的觀點不是一樣嗎?”紀知微及時收住了脫口而出的質問。
對于這位學者來說,學生道德素質低、滿口粗話、問題可笑、觀點傳統都不要緊,但就是不能犯蠢。
什麼是蠢?
學者說:“别把道聽途說的東西當作确有其事的證據,仔細想想你的觀點的是什麼?”
學術圈中對于“犯蠢”的定義很明顯:不要被抓到。
你引用我的,我引用你的,洗稿、剽竊、AI,至于出處?原作?有的被線下圖書館限制、有的在網上流傳被解讀。
知識的光輝為她們蒙上了一層博學、睿智的光環。
但不能被抓到。
這位學者是一位高明的騙子。
配子屍體被她送到某個實驗室中進行研究——破壞性的那種。
至于成果?大概會引用現有學術垃圾組成一篇篇新的垃圾造物,填充好屬于人類的曆史shi山。
這處墓葬已經被定義了——一位勇武的将軍的墓。
至于配子的屍體?好一點的做法,那就是留下一個光輝的、虛僞的、賢惠的,但沒有名字的男人形象。
也許有人會從野史、小說、營銷号裡面找些名字安在他的頭上,吹噓他是多麼的受到寵愛、多麼的聰敏美麗。
任何過程都可以被藝術誇張的修飾,男人的形象不會還原,反而會随着傳播越來越扭曲——大爹教會認為他是大房,性緣腦吹噓她與他的愛情故事,女人為了提高男人的道德底線,她們又會拿他當作标準。
男人更是要學習這種為家長殉情自殺的堅貞不屈。
但他本人呢?不存在名字,不存在事迹,這就是傳播扭曲。
睿智博學的學者沒有任何猶豫,她在每一次選擇中,都無比堅定地選擇自己的性别立場,用權威塑造的話語一次次加固,她不會給他們留下什麼。
社會科學竟然是如此的虛僞,其中每一個人都毫無疑問地倒向了自己的性别立場。
相比之下,自然科學直白的觀點,殘忍的淘汰,反而對于男人來說,尚有幾分溫情。
大概是因為社會科學隻贊頌符合價值的、稀奇的、可以被人理解的觀點。
當觀點正确的時候,人自然而然地會認為自己的行動是正确的、結果更是無比正義的。
紀知微遲早也會。——學者如此果決地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