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茜?大黃蜂?”
出現在報應号上醫療港的正是汽車人領袖衛隊的成員,大黃蜂和阿爾茜。此時此刻,女汽車人手上拿着的腦皮質精神鍊接管已經插入到了威震天的身後,她一手握着鍊接管,一手舉着槍,偵察兵同樣将手臂變形成了武器。
軍需長也變形出了武裝機槍。
兩個汽車人,一個霸天虎,就這樣在僵持之中遙遙對峙着。
“放下武器,離開那張醫療床。”
線束已将手指虛放在金屬門旁的緊急按鈕上,“這裡不是你們的基地,汽車人。”
阿爾茜緊盯着霸天虎懸停在按鍵上的手指,如果任由線束按下緊急按鈕,在霸天虎的主陣地報應号上,他們兩個汽車人一個也跑不了。
但是線束本來可以選擇不與他們糾纏,立刻按下按鈕的,他舉槍的動作不像是威脅,反而更像是在給他們一個解釋的機會。
關于汽車人為什麼要貿然登上報應号。
從戰略角度上來講,他們的行動風險極大,又沒有任何價值。除非有什麼原因逼迫他們去這麼做,除非報應号上有什麼他們必須及時取得的東西。
再聯系一下插入威震天後腦的腦皮質精神鍊接,線束就能得到一個最粗淺的答案,“你們想從威震天的腦模塊裡得到什麼?”
汽車人基地裡,救護車看了一眼醫療床上兩具逐漸爬滿鐵鏽的機體。老醫官置換了一輪氣體,對阿爾茜說道,“把線束也加入内部通訊吧,我去和他解釋。”
“但是...”
“如果遇到麻煩的是殃厄,他會選擇幫我們的。”
在霸天虎的軍官尚且作為俘虜的時期,霸天虎的軍需長曾與救護車有過一場交談,而引發交談的最初問題還是由線束先提出來的。
——“醫官,有沒有什麼疾病,能讓賽博坦人的機體在一瞬之間四散潰敗的?”
——“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醫官。”軍需官垂下了光學鏡,“我總有些不安的念頭。”
...并且時刻畏懼着那些幻覺變成現實。
在太空橋上,他眼睜睜的看着大坦克在頃刻間分解潰散,身軀化為無數光點,四散在漆黑寰宇…
—
這場沒有一個明确的開端與結尾的交談也讓老醫官知道,和殃厄一樣,線束也不想讓自己的兄弟陷入到瀕臨死亡的危機裡。哪怕陣營對立,他們也都願意為彼此的生存而竭盡全力。
那麼。
阿爾茜向霸天虎的軍需官發送了内部通訊鍊接。
“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要試圖拉一個霸天虎入夥。”
“Beep-bee—”
線束猶豫了一下,還是加入到了領袖衛隊的内部通訊裡,聯絡信号剛一搭建,救護車的聲音就傳了進來,“能聽見嗎,線束?殃厄被感染上了鐵鏽病毒。”
“殃厄?”軍需官語氣不明的重複了一遍。
“是的。”
線束...線束松了一口氣。
“沒關系,醫官,你把他放到一邊就好了,可以給再他打點液态超能量體。”
霸天虎的聲音裡有種輕車熟路的輕松,像是已經處理過很多次這種情況了,“我們在宇宙裡時,他也經常被感染上各種矽基瘟疫。”甚至還會被感冒的碳基生物傳染,不斷的打電子噴嚏。
最初線束也和救護車一樣擔心,來回反複的下載醫療模塊,購買各種醫療設備,生怕自己的大哥某一天就因病去世。
到了後來,他們的飛船有了完整的醫療條件,線束甚至特意抽殃厄的能量液去做了化驗。
那一天,線束拿着自家大哥幾千值的抗原表(标準含量是2.0每塞克),看着他在顯微鏡下五大三粗的金屬抗體,年輕的小卡車第一次因為見到了賽博坦人的抗病天花闆而感到了深深的迷茫。
“是的,殃厄的情況的确在不斷轉好,大概明天就能醒過來了。”救護車停頓了一下,隐瞞病情雖然是無奈之舉,但也令汽車人的老醫官感到羞愧,“作為一個醫生,我的确不應該隐瞞病人的病情。但是,我們的領袖,擎天柱也傳染上了宇宙鏽病。”
“從殃厄的體内抽取鏽病抗體需要等待的時間太長了,擎天柱他,他可能挺不過今天。”
那原本是一次簡單的搜救任務,他們收到了一個汽車人的求救信号。在到達求救信号發出的地點後,他們發現了一艘掩埋許久的,汽車人的瘟疫飛船,船上的所有汽車人都死于了某種病毒,就是曾經肆虐于整個宇宙,消滅了所有母星之外殖民地,将賽博坦從黃金時代一舉推入到鐵鏽時代的——鐵鏽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