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淮也沒多問,順手就把剛裝好的白瓷罐和棒簽遞過去,“給你的。”
林竹驚訝地看着他,“這是……”
江清淮指了指他的手,“每日兩回,淨手以後再擦,擦完拿布包起來。”
林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紅疙瘩一塊一塊的,有些地方已經裂開了,露出裡頭的血肉,瞧着很是難看。
他趕緊縮回手,“已經,已經好多了,等天熱起來就能全好。”
江清淮把藥塞給他,“不用等天熱,這藥擦完就能好。”
林竹聲音很小,“可是白日擦的話就不好做事了。”
“那就晚上歇息前用一回,最好先拿熱水泡一泡,泡軟些。”
林竹哦了一聲,把白瓷罐拿在手裡。
江清淮想了一下,“你腳上應該也有吧,别忘了擦。”
林竹點點頭,他擡起眼看着江清淮,怯怯道:“你昨晚熬了一晚,就是熬這個嗎?”
江清淮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你一夜沒睡?”
林竹趕緊搖頭,像犯了錯似的,“睡了的。”
江清淮失笑,“好吧,藥膏記得擦,這一月裡就要用完,不然天熱了用不上了。”
林竹乖乖點頭,“嗯。”
趁着江清淮收拾藥材的時候,林竹趕緊點爐子燒水,等他燒完水出來,周紅花和江長順也起了,正在堂屋裡同江清淮交代事情。
周紅花叮囑道:“記得買些雛雞雛鴨回來,家裡人多,不多養些沒蛋吃。”
江清淮應下了。
江長順又道:“先去秀才叔那兒,把東西給他送去,别忘了替他診診脈,也叫他瞧瞧你這些年都學了些啥。”
江清淮失笑,“不會忘的。”
周紅花壓低了聲音問:“要不你把竹子帶上?”
林竹腳步一頓。
江清淮搖頭,“他不能去。”
“為啥?”
“他身上還受着傷呢。”
周紅花哦了一聲,“那倒也是。”
江清淮整理好藥箱就轉身出了堂屋,恰好撞見門口處的林竹。
林竹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我,我隻是路過。”
不是故意要偷聽的。
江清淮笑了一聲,“水燒好了嗎?”
“好了。”
“藥膏記得擦。”
“哦。”
堂屋裡周紅花一臉納悶,“他爹,你說他到底啥意思?”
江長順啊了一聲,“啥?”
周紅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當然是竹子的事了還能有啥。”
“哦,這事啊,”江長順想了一下,“阿淮既然沒說不,那便是答應了吧。”
周紅花眼睛一亮,“你說的對啊,阿淮自小就有主意,凡是他不要的東西,你就算塞給他,他也有的是法子給你塞回來,仔細想想,從他回來到現在,好像還真沒正經提過一個不字。”
江長順點頭,“早上他不是還替林竹瞧傷來着?”
周紅花笑,“我這不是怕他拿大夫的身份來說事嘛。”
江長順,“按他的性子,真要說事,瞧傷之前就會說清楚。”
這番聊天過後,周紅花心就定了,歡天喜地地去準備成親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