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歡在房裡坐到了泠蘿來敲門。
泠蘿:“事情談完了,等久了吧。”
相歡搖頭:“沒有。”
泠蘿笑了一聲:“走吧,我們下去吧,還想接着逛嗎?”
相歡望着泠蘿:“想,我還想嘗一嘗酒。”
泠蘿聞言失笑:“這麼突然想嘗酒了。”
相歡:“以前沒嘗過,不知道是什麼味道的。”
泠蘿:“這麼可憐啊。”
相歡拉着泠蘿的袖子:“我以前不能碰的,我以後想都碰一碰。”
泠蘿任由相歡拉着:“走吧,我知道哪裡的酒館有好酒。”
相歡聞言笑:“嗯。”
“泠蘿,你酒量好嗎?”
泠蘿:“還行。”
相歡苦惱:“我不知道我好不好,如果我喝醉了,要麻煩你了。”
泠蘿停下腳步,回頭靠近相歡:“有我在,還能讓你流落街頭不成。”
相歡望着近在咫尺的泠蘿:“我怕...”
泠蘿:“怕什麼?”
相歡在泠蘿的目光裡閉眼,鴉羽從泠蘿眼前扇下。
“之前我和我母親出去,我明明喝的茶,卻像醉了一樣,隻能眼睜睜看着母親她們丢下我走了,連喊的力氣都沒有。”
“我怕醉了,醒來你就不見了。”
鬼卿顔說的,憐惜往往是一個女人對男人的開始。
他之前一直将過往視為恥辱,閉口不言。
如今想通透了,沒什麼不能說的,泠蘿也未必不知道,既然如此,何不好好利用這些事呢。
泠蘿手下滑,牽着相歡。
“我不是你母親。”
她道:“相歡,别怕,我不會放開你的。”
相歡喃喃:“泠蘿,你真好。”
泠蘿牽着人下樓:“這就好了?”
相歡點頭,仰頭望着泠蘿,彷佛泠蘿是他的支柱和唯一。
這樣的眼神泠蘿看過不少,無論是真的還是裝的。
但是此時此刻她依然心裡有些暖意,柔情上頭。
“走吧。”
相歡勾唇:“嗯。”
他是真的,泠蘿是他唯一的神,比自己還要重要,隻是他對神不僅僅是景仰和虔誠,他還想成為神身邊唯一的人。
過往對于相歡來說,沒有留戀隻是恥辱,泠蘿對于相歡來說才是未來和希望。
來到酒肆。
泠蘿顯然和酒肆老闆很熟,打了聲招呼就帶着相歡去了後院的鼓樓上。
這裡往後能看得清院後大片的白蘭花,裡面夾雜着茉莉的香氣。
往前能将鬼卿部的景象盡收眼底。
而鼓樓四周都是垂落的藤草,外面看不清,是個清靜雅緻的好去處。
隻不過,相歡望着掌櫃剛剛送上來的酒。
他望着自己面前的酒瓶:“果釀?”
泠蘿依舊牽着相歡的手:“是果釀。”
相歡望着泠蘿那邊的酒壇,是剛剛老闆才從院子裡的樹下挖出的。
他問:“那你的是什麼?”
泠蘿:“桃花酒,我去年三月埋下去的。”
相歡一愣:“你釀的?”
泠蘿點頭:“我釀的。”
相歡望着桃花酒,毫不猶豫的道:“我想喝你這個。”
泠蘿笑:“你第一次喝酒,這種清淡的果釀要好一些,喝這個你會醉的。”
相歡望着泠蘿,無師自通的撒嬌:“泠蘿,我想喝你的,這是你釀的,不一樣。”
泠蘿笑:“那醉了可别怪我。”
相歡:“保證不怪。”
泠蘿給相歡倒了一杯。
這酒聞着很香,其間彌漫着桃花香。
相歡接過先是試探性的用舌尖沾了一點。
不辣,也不刺激,甚至有點清甜。
他膽子大了些,将一杯都喝了。
泠蘿望着相歡笑:“這麼着急?”
相歡品了品味道:“很清,好喝。”
他覺得自己有些輕飄飄的,不過相歡又仔細等了會,興奮的朝着泠蘿道:“我似乎也沒醉。”
泠蘿又笑:“隻是似乎。”
相歡迷茫的看着泠蘿:“什麼意思?”
泠蘿伸手在相歡面前晃:“我是誰?”
相歡眨眼,腦子鈍了半天才道:“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