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馬屁精,對段銘霜的身份還一知半解呢,就叫上君者了。
三菟皮笑肉不笑:“總管說笑了,我還不至于無能到連塊木頭都找不到。”
佘肆捂嘴輕笑,“首領何必自貶,我可沒那個意思。在銅花宮内,個人有個人的職責,我不過是想盡自己的本分罷了。”
随後,她轉頭對段銘霜道:“不知君者想要什麼樣的木頭?銅花宮庫房内恰好有一塊千年靈木。”
段銘霜一直在饒有興緻地看戲,聞言颔首道:“可以。”
佘肆笑容真切了許多,“那我現在去給您拿。”
那麼大塊木頭,天天在庫房裡占位置,想用沒用處,送出去吧,也就隻有梧桐山的鳥族會收,偏偏陛下與梧桐山不對付,上次還搶了人家的寶物……
現在總算是能用出去了!
她挑釁地瞥了一眼三菟,一邊往庫房走,一邊在心裡嘀咕:沒想到這人族真是陛下的男寵,長得倒是不錯,還有股端正清雅的風姿,像是話本裡寫的正派大弟子。
原來陛下喜歡這款,不過要她說,還是清冷師尊更讨妖喜歡……
原材料有了着落,段銘霜坐到海棠樹下的石桌旁,端起桌上的茶壺。
空的。
他将茶壺放下,撚起一片海棠花瓣,蓦然想起代容穿的春朝節服上,衣袖的末尾似乎就繡的海棠花。她那時還害怕刺繡很容易蹭髒,磨着染畫給她上了一個絕塵術。
“在想什麼?”
三菟的突然出聲喚回了段銘霜的思緒,沒人留她她反而不走了,自顧自地坐到段銘霜的對面。
“沒事。”段銘霜搖頭,将那片花瓣從桌邊輕輕丢下。
花瓣搖擺,落在微濕的泥土上。
三菟“哦”一聲,沒在意,興緻勃勃地問道:“你和陛下前幾日是去哪了?”
“你覺得我能說?”段銘霜挑眉反問她。
三菟趴在石桌上,窮追不舍,“左右這裡就你我二人,不要那麼拘謹。”
“他又做不了主。”
清朗的女聲在她頭頂響起,三菟頓時僵住,不敢動彈。
染畫不知何時回來的,坐在石桌上,按着三菟的腦袋,似笑非笑道:“你不如直接來問我。”
三菟的臉緊貼石桌,嘴裡含混不清地求饒:
“陛下!我錯了陛下!我再也不好奇了,你就放過我吧。”
染畫輕笑,妖力籠罩住三菟。三菟幻化成一隻白兔,被她摟在懷裡順毛。
兔子弱弱地瞪了兩下腿,不動了。
“你回來了。”
段銘霜開始沒話找話,眼神頻頻望向兔子。
三菟也順勢瞅向他,紅豆眼中飽含兩個字:“救我!”
“嗯?”染畫沒回他的廢話,反而問他:“你也想摸?”
段銘霜搖頭,說:“把她放了吧。”
他端起沒有水的茶壺,又尴尬地放下,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有些醋。”
染畫沒懂:“什麼意思?你渴了想喝醋?”
她的确聽說過,人界有地方的人愛喝醋,但她也記得那是個北方地區,段銘霜不是江南的嗎?
“不是,”陛下真是不解風情,三菟扭着身子插話,“是他不喜歡你摸我,隻希望你摸他!”
“哦,”染畫看向他,眼角帶笑,“是這個意思?”
段銘霜臉皮已然厚了許多,按以前他肯定會紅臉,現在卻能面不改色地點頭。
系統無語:明明是偷偷用法術降溫了。
染畫笑意更濃,竟真的彎腰把三菟放到地上。
三菟蠢蠢欲動要開溜。
染畫:“變回去。”
三菟蹦了一下,猶豫着變回人形。
“陛下還有什麼事嗎?”不如繼續談情說愛讓我先走一步?
“明日起,你帶領驚雀司開始搜捕幻月山暴動的主使。”染畫淡淡說完,側頭看向段銘霜,“你不是一直想加入驚雀司?也跟着去吧。”
段銘霜疑惑:“我好像沒說過……”
“嗯?”尾音透露出一絲威脅。
“好,”他瞬間氣軟,“我去。”
三菟不知陛下為何改了主意,但她一直對幻月山之事耿耿于懷,聞言激動道:“是!”
“對了,”染畫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雪狼族不是說白虎族偷了他們的至寶?你搜查時,順帶也查查這件事。”
她的眼中閃爍着寒光,一字一句紮進三菟的心裡,“這事可不能馬虎,一定要将白虎族仔仔細細搜查清楚,還他們一個清白。”
三菟頓時明白了什麼,遲緩了兩息才點頭,聲音低了些許。
“是。”
“下去吧,讓門口的進來。”
三菟轉身向外走,緊皺着眉頭,直接無視了門口的佘肆。
佘肆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揚着笑問候染畫後,把靈木扔下就企圖開溜。
“你應該都聽到了,”染畫叫住她,“記得明日随三菟去白虎族搜查。”
“陛下,”佘肆讨好一笑,“銅花宮内事務繁多,其他小妖多不成事,我實在放心不下。”
“我替你管,你也不放心?”染畫挑眉。
佘肆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