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堃含情脈脈地看着她,臉上挂着溫和的笑容。他走到蘇曦跟前,很是激動的樣子。
他關切地問道:“曦兒,你在這邊過得可好?那瘋子有沒有打你?”
蘇曦見狀,莞爾一笑,她柔聲道:“我過得挺好的,他不打人。”
林堃略帶悲傷地道:“都怪我無能,還是讓你嫁給了瘋子。要是當初我們早點走,或許就不被抓回來了。”
蘇曦聽到這裡,心裡很是感動。林堃對原主的感情,是很真摯的。可惜她不是原主,她不能替代原主,接受她的戀情。
于是她肅然道:“堃哥,不能這樣講。你不能因為我,誤了你自己的前程,你還要考功名,還要孝敬父母。如今我嫁的人雖然是個瘋子,但好在他也不打人不罵人,吃喝也不用愁。你就不必為我操心了。”
林堃聞言,臉上浮現痛苦的糾結之色,他吞吞吐吐地開口道:“我父母給我定了一門親事,女方家裡是鎮上的商戶,婚期定在了來年開春。”
“很好啊,那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待她。你成婚以後好好過日子,好好讀書,争取來年能考中秀才。”蘇曦道。
接下來,二人又聊了一會兒蘇家村的事情,便要分開了。林堃臨走前,非要塞給蘇曦二兩銀子。蘇曦堅決不要,她知道林堃在村裡,攢點銀錢很是不容易,而她在這邊也不缺吃用。
但她被林堃對原主的感情打動了,心裡很是酸楚。蘇曦目送着林堃離開,直到他的背影,慢慢地變成一個模糊的黑影,她才轉頭回到了宅子裡。
而她與林堃相見的這一幕,好巧不巧地,被坐在牆頭上的趙煊看到了。他看到了林堃看向蘇曦時那灼熱的眼神,他們分别時,蘇曦臉上依依不舍的神情,他十分的不悅。
他從牆頭上跳下來,随即便踢到了放在牆邊的一個花盆。仆從們見狀,還以為他又要發瘋打人了,都吓得躲開了。
此時許奶媽恰巧從外面回來,見到這一幕後,便喊着讓人找二少奶奶。
蘇曦剛回到前院,便聽到許奶媽在喊她。于是她便走到許奶媽身邊,問道:“怎麼了?”
許奶媽小心翼翼地道:“方才二爺踢到了一個花盆,看起來不太開心的樣子。”
“哦,我知道了。”蘇曦淡淡地道。
蘇曦令人将那盆被踢倒的花,收拾好,然後便攙扶着趙煊往屋内走。趙煊卻賭氣似地推開了她,蘇曦覺得莫名其妙。“莫非他是真的有病?”蘇曦腹诽道。
接下來的幾日,蘇曦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整日跟在趙煊身邊,哄着他做各種遊戲。因為知道他是裝瘋的,不管怎麼鬧,他也不會傷害到他自己。
于是她便抽空就去跟那些做針線活的婆子們坐在一起,跟着她們學着做針線。因為這個時代,女紅是女人必備的技能,雖然外面也有成衣鋪,但關鍵時刻,也需要自己動手做一兩件。
趙煊卻有些不适應,他心裡有些空落落的。于是蘇曦繡花的時候,他便湊到她的跟前,故意搗亂。
蘇曦有些生氣,趙煊便道:“你何苦學這個?你想要什麼,就讓針線上的人去做。”
蘇曦道:“技多不壓身,求人不如求己。”
蘇曦先學着繡了一塊手帕,上面隻有一從簡約的蘭花。繡了整整一天,終于繡好了,她剛把那方帕子從繡繃上取下來,趙煊便過來搶走了。
這日午後,陰雲密布,北風呼嘯,不一會兒,天空就飄起了鵝毛大雪。蘇曦透過窗子,望着外面漫天飛舞的雪花,很是興奮。于是她披上鬥篷,走到院子裡賞起了雪。
她将手心朝上,一片片的雪花便落在了她的掌心裡,那些雪花,随即就融化了。她輕輕地唱起了:“我慢慢的聽,雪落下的聲音,閉上眼睛幻想它不會停。。。。。。”
趙煊站窗,看到了蘇曦站在雪中一副十分陶醉的樣子,他不僅暗道:“她倒是很開心。”
“這是很麼歌曲?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蘇曦一轉頭,便看到趙煊正笑眯眯地站在她的身後。
蘇曦看了他一眼,沒有回話。正在此時,王貴領着一個頭戴鬥笠、身披蓑衣的老者,走了進過來。
那老者雖然鬓角已然斑白,但步伐矯健,身姿挺拔,眼睛囧囧有神,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王貴朝蘇曦行過禮,然後道:“二少奶奶,這位是二爺的武術師父,白師父。”
“見過白師父。”蘇曦給老者行禮,恭敬地道。
此時,趙煊則躲在蘇曦的身後,一副受到了驚吓的樣子,嘴裡還念叨着:“這是誰啊,這是誰啊?”
白師父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白師父,裡面請。”蘇曦道。
王貴随即帶着白師父來到了前院的正廳内,廳内燒着地籠,溫暖如春。
蘇曦讓丫鬟給白師父上了熱茶和點心,打發許奶媽去告知廚房,晚上多做幾個好菜,又打發紫櫻去給白師父布置客戶。她自己則搬了一個杌子,坐在了回廊裡。然後屋内就隻剩下了白師父、趙煊和王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