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鄭妹妹她不是這個意思,她隻是有些好奇,随口問問而已。”白慕荷幫腔道。
“這有什麼好奇的?每個人的天分不同,就像那些考功名的男子,有的人雖然自小讀書條件不好,買不起太多的書籍,也請不起好的老師,但人家照樣能中狀元,有的人盡管出身富貴,從小有名師教導,更不缺各類書籍,但他們自己不是那塊料,連個秀才都考不上。”甄姗姗一本正經地道。
此話一出,鄭莞兒和白慕荷臉上更加難看了。她說的那些家裡條件好、自己不是那塊料的人,不就是指的她倆嗎?
“好啦,今日的詩會就到此結束,我看着天氣不錯,我們一會兒去湖裡劃船,怎麼樣?。”謝如意看氣氛有些不妙,于是忙轉移話題道。
“好啊好啊,我一直盼着劃船呢。”有個閨秀道。
崔雲芩也看出了鄭莞兒等人對蘇曦的敵意,于是她起身走到謝如意的身旁,低聲道:“今日多謝姑娘的款待,我們玩得很開心。不過我們府裡還有點事,我們得回去了。”
謝如意一臉惋惜地道:“可惜了,我跟你們還沒待夠呢。”
蘇曦道:“沒關系,回頭我們給你下帖子,請你到我們府上做客,到時你可以一定要來。”
幾個人又客套了一番,一起辭别了謝如意,然後蘇曦她們乘坐馬車離開了萬梅閣。在回去的路上,崔雲芩和蘇曦一直有說有笑,時間倒也過得很快。白慕荷坐在她們的對面,一直呆呆地不怎麼說話。蘇曦知道她的心裡肯定不痛快,但表現得也太明顯了吧。
于是蘇曦目不轉睛盯着白慕荷看了半響,白慕荷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然後蘇曦佯裝關切地問道。“慕荷妹妹怎麼了?是身子不舒服嗎?怎麼也不同我們聊天?”
崔雲芩則是扭過頭去,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二嫂,我沒事兒,就是有點累了。”白慕荷讪讪道。
“哎,我們今日走的路也不多啊。我就說你得好好保養身體了,年紀輕輕的,走點路就累,你這身子骨有點弱啊。”崔雲芩道。
蘇曦聽出了她話語裡的嘲諷,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白慕荷見狀,氣得脹紅了臉,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啥,隻能憋着。
等回到了成安伯府,太陽已經落山了。一下馬車,蘇曦和崔雲芩就去了嘉和院請安。王夫人今日精神不錯,臉上神采奕奕的。蘇曦猜測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好事。
果然,她們坐下閑聊了幾句之後,王夫人便道:“今日宮裡來人傳旨意了,陛下封趙煊為成安伯府的世子,孝期一結束,煊哥兒即可襲爵。”收到這個旨意後,府裡的人上上下下都很高興。王夫人特意讓大廚房安排了一桌席面,晚上大房的人在嘉和院聚餐,以慶祝此事。雖然崔雲芩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爵位原本該是自己丈夫繼承的,但轉念又一想,丈夫已經不在了,這大概也是命。想到此處,她也不糾結了。
用過晚膳後,趙煊和蘇曦一起回到了芝蘭院。蘇曦洗漱過後,換上家常的衣裳,坐在長案前看書。趙煊見狀走了過來,坐到了她的身旁,聊起了家常。
“我還沒來得及問你,你們今日出門,玩得可還開心?”趙煊攬着她的腰,柔聲問道。
“玩得可好了,我們先是去西山寺上香,然後白表妹帶着我們去了謝家的萬梅閣。”蘇曦笑着道。
“萬梅閣?那裡面的景緻甚美,我少時曾經去過那邊。”趙煊道。
“那确實是一個處優雅别緻的院子,我們開滿梅花的山下飲酒作詩,好不惬意。”蘇曦道。
“作詩?你今日寫的什麼詩?”趙煊道。
“是與花有關的詩,我念給你聽,你猜我寫的是什麼花兒。”蘇曦道。
随即她便将納蘭性德的《采桑子.塞上詠雪花》念給了趙煊聽,趙煊聽完兩眼放光,驚喜地道:“想不到娘子你寫的詞如此之好,我猜你的這首詞,一定能拔得今日的頭籌。”
“夫君過獎了,有那麼多才華出衆的閨秀,哪裡能輪得上我。”蘇曦有些心虛地道,畢竟這不是她自己寫的詞。
“為夫說你是最好的,你就是最好的。”趙煊一邊說,一邊用手指碰了一下她的俏鼻子。看着懷中的嬌妻粉面含春的樣子,他忍不住心情蕩漾,将其打橫抱起,放在了床上。
蘇曦積極地回應着他的激情,一番溫存過後,蘇曦躺在他的懷裡,柔聲問道:“夫君,接下來你準備做什麼?”
原本趙煊是準備參加春闱的,但因要守孝,今年就不能下場了。給父母守孝期間不能參考科考,也不能去衙門當差。年紀輕輕的待在家裡什麼也不能做,蘇曦替他發愁。
“我聽說過些日子,洪提督要帶兵去黑虎嶺剿匪,我想跟他們一起去。”趙煊道。
“不能,你不能去。”蘇曦聞言,激動地坐了起來,斷然否定了他的想法。
趙煊見狀,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笑着道:“你莫慌,我隻是想想,還沒有報名。”
“你想都不能想,母親也不會同意的。”蘇曦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