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您需要咖啡還是茶呢?”年輕的空姐正慢慢推着小推車,微笑詢問着兩邊的乘客。這時機身蓦地出現了一個較大的氣流颠簸,車上的一瓶飲料沒放穩“啪”地一聲便掉到了地上。
眼見它随着傾斜的角度往下翻滾起來,空姐急忙往前走了幾步,蹲下身想去伸手攔截,突然視線中出現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一下止住了它的勢頭,然後拿了起來。
“抱歉...”她直起身,擡起的視線倏然對上了一雙翡翠般的杏眸。
隻見是一位穿着黑色襯衣的少年,從飛機窗外投射過來的陽光在他的側臉和頸窩處投下柔和的陰影,一頭如冰雪一般銀白的頭發下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
“謝謝...”空姐眼中閃過一絲驚豔,随後有些臉熱地接過他遞過來的飲料瓶,“請問您需要喝點什麼嗎?”
看到少年露出幾許怔忡,她意識到可能是外國人,但還沒來得及切換語言,隻聽到少年口中說出了流利的本國語言:“謝謝你,暫時不需要。”
“好的。”空姐有些驚訝地點點頭,将瓶子放好後緩緩推着車離開。
“我勸你還是吃點東西,不然感覺不太像人。”随着咕噜噜的聲音遠去,一雙毛茸茸的大耳朵從冬獅郎放到小桌上的黑色背包裡面拱了出來,亦然是隻披着黃色披風、系着紅色領結的兔子玩偶。
“我說兔子你啊,不要以為這兩排沒人就可以随便出來。”冬獅郎皺了皺眉,說着就想上手把它再塞回去。
“太...太失禮了。”兔子從冬獅郎的“魔爪”中勉力掙紮出來,氣呼呼地說道,“我名字叫做可露比,不是兔子!”
冬獅郎:“...”有什麼區别嗎?
這隻叫做可露比的兔子是臨走前浦原喜助塞給他的,用他的話說就是他在現世的“向導”。
【畢竟現在現世變化日新月異,你又要出遠門,沒有一個幫手在旁邊提點你,一會兒‘露餡’了怎麼辦?】浦原喜助一邊笑嘻嘻地說着,一邊将一隻打扮怪異的兔子玩偶塞進他懷裡。
【還有附贈驚喜哦~】
“你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沒有我你連飛機都上不了!”可露比用兩隻蘿蔔一樣的手叉着腰,氣勢很足地吆喝道。
冬獅郎很不善地眯了眯眼。一隻會說話、會動的玩偶還不夠顯眼?居然還沒有自知之明,話痨....這樣想着就很不客氣動手把它暴力往裡面塞去。
“等等...等等啦!”可露比在包裡靈活地滾了一圈,一隻手撲騰着掏出了一個手機遞了出來,“有信息找你~”
冬獅郎暫停了動作,視線下垂幾度,在可露比眼巴巴中接過了手機。
“是誰啊?”可露比抖了抖長耳朵,一臉好奇地問道。
“一隻兔子不需要這麼多好奇心。”冬獅郎翻看了幾秒,擡起眼皮笑肉不笑,“待會你就知道了。”
這個人跟兔子是不是有點仇...可露比有些憂愁地想道。
“快進去!”
“你虐兔!”
.....
------------------------
“是這個出口吧?”白欣身着一襲黑色旗袍,盤口處一束金繡百合從胸前蜿蜒而下,而得體的剪裁将腰肢勾勒得格外窈窕纖細。
她輕巧地拿着一個秀雅的團扇,拍了拍旁邊穿着淺色休閑服的黑苦。
“根據他的航班号,應該沒錯。”黑苦認真地看了看手機上的信息,确定地說道。
話剛落沒多久,隻見門那邊就陸陸續續湧出了不少人,而銀白色的頭發和欣長的體态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這邊!”白欣朝那個少年招招手。
順着聲音冬獅郎腳下頓了頓,然後準确地轉過視線,走了過來。
“你好,我是日番谷冬獅郎。”他握住了黑苦伸出的手。
“你好日番谷君,我叫黑苦,她是白欣,秦殿下讓我們來接你。”黑苦彬彬有禮地問道,“旅行還順利嗎?”
“謝謝關心,還算順利。”冬獅郎點點頭。
“你的語言說得還真是流利呢。”白欣眨眨眼,頗為驚訝地開口。
“本來自學了一段時間,但貴國的語言實在太複雜了,就用特殊的方法處理了一下。”冬獅郎語氣透出一絲無奈,“但現在還不太适應。”
“确實,如果帶點口音就更難懂了。”白欣眨眨眼:“不過我們之前還擔心你不能習慣現世的生活,但看到你這麼熟練就放心多了。”
“其實都是我的功勞啦~”背包的拉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偷偷打開一大半,那雙大耳朵又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