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啊嚏!”
楚幼星窩在床上,身上一陣一陣地發冷,他想起床拿一下床邊桌子上的水杯喝一口緩緩。
卻猛地打了兩個重重的噴嚏。
腦袋像是跟被人打了一拳般,又暈又脹。
他從醫院離開後,本不打算回家了,盛聞傾忙去工作了,他一個人回去也沒什麼意思,漫無目的地在原地走了幾圈後。
他就去路邊的咖啡館裡喝了杯咖啡,便準備離開。
可沒過多久,天就下起了大雨,楚幼星想叫輛車回去,盡管他很快上了車,可還是被雨淋到了。
他原以為那點雨沒有什麼,他的體質也不至于差到因為淋了這點雨而生病,等到他回家洗個澡就能好。
卻不曾想病情來勢洶洶,等他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時,卻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頭腦也越來越昏脹。
後來不知道過了有多長時間,楚幼星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薄荷氣息,萦繞在他身旁,揮之不去。
楚幼星下意識地睜眼去看,卻看到眼前多了一個男人。
男人身着一件手工縫制的黑色西裝,一張俊秀的臉在燈光下顯得鋒利明朗,額前的碎發微微遮蓋了一點劍眉,眉頭微皺眼眸輕垂。
是盛聞傾回來了。
楚幼星張了張嘴,想跟他說話,可是模糊的腦子裡一閃而過今天白天在醫院裡的景象,讓他瞬間失去了開口的動力。
他自以為他不是一個脾性好性格好的人,可在喜歡的人面前,他的小脾氣全都收斂了起來 。
甚至不用對方低頭去哄他。
可是他還是會難受。
所以,他就裝作沒看見,蒙上了被子當做不知道他回來了。
然而沒過幾秒鐘,蒙在頭上的被子就被掀開了。
感受到臉頰上一涼,楚幼星便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看到那雙冷漠的眸子時,
一股委屈感沖上了他的心頭,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不受控制地就紅了。
“你……你回來了……”
楚幼星沒忍住動了動唇。
“嗯,我回來了。”
然而這次盛聞傾卻罕見沒有沉默。
他回來之後看到家裡空蕩蕩的,便以為這小少爺今天沒有回來,而是回了劇組。
可當他進了卧室看到床上鼓起一個小包,才發現這人其實早就回來了。
望着床上那鼓包盛聞傾便準備離開,既然人回來了,又睡着了,那他也不用裝了幹脆去别的房間睡,彼此也不影響。
直到他看到對方揭開被子,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臉色紅的像爛熟的櫻桃,非常不正常時。
他便猜到他是生病了。
“你回來了就好,我先睡了。”
丢下這句話,他就準備把被子重新蓋在臉上,但是卻被盛聞傾阻止了。
炙熱的手指觸碰到了對方冰涼的手腕那刻,楚幼星仿佛貼到了一座冰山,涼涼的舒服極了,讓他忍住不住想要靠近。
但他還是忍住了。
盛聞傾蹙眉:“把藥吃了再睡。”
說着盛聞傾就把藥遞到了他的手邊
“我不吃……”
楚幼星搖搖頭拒絕。
“随便你。”
盛聞傾沒有耐心和他拉扯,便把藥放在了床頭,而後離開了。
楚幼星迷迷糊糊地望着他離去的身影,眼中的淚水在此刻決堤。
随便你……
這三個字像是在他心上紮了根針似的,難受地喘不過氣。
一雙眼睛忍不住地流眼淚。
然而剛才離開的盛聞傾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了。
他上前一把撐起楚幼星的肩膀,捏起他的臉頰,把藥放進了他嘴裡。
楚幼星嘴裡突然多了顆藥,苦澀的味道讓他下意識地往外吐,嫩紅的舌尖頂出了藥丸,就快要從嘴唇裡掉出來了。
一隻骨節分明帶着青筋的手卻上前捂住了他的唇,将藥丸頂回了他的口中。
苦澀感折磨地他直流眼淚,他想吐可是卻有指節抵着他的嘴唇不讓他吐。
“别吐。”男人出聲說。
此刻他的大腦已經近乎失去了知覺,他隻聽到有人跟他說不要吐,便頂着苦澀把藥咽了下去,咽完後便失去了知覺。
等到他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房間的窗簾沒拉滿,有金黃色的陽光從縫隙中照射進來,落在楚幼星臉上,癢癢的。
他伸手撓了一下臉,便撐起身體坐了起來。
仿佛他昨天是跟人打了一架一樣,他隻感覺渾身上下跟散了架一樣,又累又難受,靠在床邊,緩了十幾分鐘才逐漸有了力氣和知覺。
目光掃到桌子上的藥片盒子和一杯喝剩了的水,昨天晚上的記憶才逐漸浮現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