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活着?”
侍筆小鬼擔憂道:“我找到師妹的時候,她便是這樣,如今過去多日,不曾見她醒來,但她還有呼吸……”
“就剩一顆腦袋了,活着又有什麼用,趁早埋了。”
侍筆小鬼欲言又止。
陸玉屏從他懷裡搶過那顆腦袋,正想劈開了毀掉,不料她在此刻忽然睜開了眼。
醒的可真及時。
子荷眼淚汪汪,其實她很早就醒了,但因為心虛的緣故,一直不敢面對陸玉屏。
她怎麼就昏了頭呢?
當時就那麼輕輕地掐了一下,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麼大。
子荷以極其誠懇地态度向他道歉:“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嗚嗚嗚!那裡邪門的很,我的身體根本不受控制……”
???
侍筆小鬼心急如焚,但面上仍然裝作十分關切的樣子。
他問道:“師妹,你跟師兄之間,發生了什麼?”
子荷哭得眼睛通紅,哽咽道:“我有罪,我——”
砰!
她的腦袋被陸玉屏重重丢出了屋子,并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線。
那顆小小的腦袋瓜子最後在雪地上滾了三圈才停止轉動。
外面天寒地凍的,她的眼淚很快就凝結成了小冰珠。
這個時候如果有手,子荷要狠狠地扇自己幾巴掌。
讓你手欠!
任何手欠的人都要為自己手欠的行為付出代價。
她再一次回到起點,面對自己隻有一顆腦袋的艱難處境,子荷在最初的尴尬與痛苦之後,開始思考自己接下來的路。
陸玉屏看樣子很生氣,當着侍筆小鬼的面道歉看樣子是行不通的,該怎麼挽回呢?
天上簌簌落下幾片雪花,她思考了片刻,眉頭微微一皺。
不對,做夢把腦子都夢壞了!
她原先能有自己的軀體要多虧兔子精送她的那副蟬蛻,如今屍首分離,按道理來說,蟬蛻也應該損壞了才是。
沒有蟬蛻的保護,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對她造成嚴重傷害,但現如今她還好好的,真的很奇怪。
雪越來越大了,子荷納悶之餘,餘光瞥向了那一座沒有頂的小房屋。
房子的原主人跟他們一個院子,因為剛才的動靜太大了,此刻他将正房的大門悄悄推開了一道縫,朝外偷看。
或許是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殺氣,主人隻偷偷看了一眼,又将頭縮了回去。
沒有人能過來撿她了。
子荷眨了眨眼,眼神漸漸放空。
不遠處,陸玉屏的視線時不時就會投過來,每投來一次,子荷就感覺自己無形中挨了他一刀。
一夜過去,她險些被他用眼神刀成肉泥。
正當她以為自己要在雪地裡紮根時,陸玉屏的那一把仙劍氣勢洶洶地朝她沖了過來。
那把劍惡狠狠地紮進了她的發髻,然後——
将她叼到了陸玉屏的面前。
兩人大眼瞪小眼,陸玉屏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就差問一句:
“你還有什麼遺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