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窗戶完全被推開了,清光一片,先前空氣裡的那股墨香被風沖散了,徒留子荷精神恍惚。
她這是怎麼了?
汗淋淋的少女低頭拉扯自己的衣裳,看着肌膚上點點斑駁,眼神逐漸轉為驚恐。
救命!
她撲到了侍筆小鬼,居然還說出那樣的虎狼之詞。
子荷左右扇了自己兩巴掌,直到此刻方才完全清醒過來。
她蜷縮一團,心裡是說不出的尴尬跟羞恥,自己怎麼就昏了頭,嗚嗚嗚這下好了,侍筆小鬼肯定知道自己是因為貪慕他的美色才跟他滾在一起的。
子荷臉頰火辣辣地疼,在巨大的刺激過後,此刻是一片的茫然與失落。
邵硯去哪裡了?
在床上躺了一會,待心情漸漸平複之後,子荷起身去尋找侍筆小鬼。
夜晚的野禅谷有野狐的叫聲,偌大的别院裡,彌漫着一陣淺淺的霧氣,不知哪裡傳來了潺潺的流水聲,子荷循着水聲找去,果然就在一處流淌的溪流中找到沐浴的侍筆小鬼。
他背對着自己,烏黑的長□□浮在水面上,濕漉漉的臉龐上一雙眼眸盯着水中的倒影,似乎是在發呆。
“邵硯,對不起,我剛剛沒有控制住自己。”
子荷遠遠地先跟他道歉,侍筆小鬼似乎并沒有放在心上,子荷慢慢靠了過去。
在水裡,他擦洗着自己的肌膚。男人寬闊結實的肩膀上有許多咬痕,腰.腹上也有許多的抓痕,無論怎麼看,他都像是被人淩.辱過後,萬念俱灰的樣子。
子荷心裡咯噔一下,臉色發白,心想他等會要是想不開怎麼辦?古代人多少有點保守,更何況他還是一隻鬼,他這一次要是尋死,以後隻怕連鬼都做不成。
“邵硯,你放心,我會負責的。”子荷信誓旦旦道,“剛剛是我昏了頭,如果你很介意的話,那我發誓,在我們結婚之前,我都不會碰你。”
子荷說這話時,聲音連帶着心髒都在顫抖,她對着水裡那雙眼睛,生怕侍筆小鬼拒絕自己。
這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氣談戀愛,侍筆小鬼性子不溫不火,既然已經戳破窗戶紙了,不如就讓她來做主動的那一個人。
她等了半天,漸漸地要心灰意冷了。
突然——
水聲嘩啦啦響起。
侍筆小鬼撩起潮濕的頭發,朝她微微一笑,溫潤的眉眼被水珠沖洗過,顯出一股别樣的溫柔。
“這是你說的,以後要和我成親?”
子荷嘴角上揚,用力點了點頭。
“那我以後叫你小荷,成親了,再喊你卿卿。”他俯身抱住她,溫柔道,“你和我不用如此見外,情難自已,都是尋常事罷了。”
子荷蹭了蹭他的胸口,心滿意足地嗯了一聲。
方才的茫然與失落感瞬間被填滿。
夜裡侍筆小鬼規規矩矩睡在了隔壁,子荷躺在床上,嗅着殘餘的氣息,一整夜都沒有睡好覺。
第二天,她頂着黑眼圈出門。
梧葉宗的玉心以為她是凡夫俗子,一大早就過來送菜蔬果肉。
子荷打了個招呼,玉心走近後看着她這副無精打采的模樣,開玩笑道:“你是被誰吸了精氣嗎?這樣疲憊,可要當心。”
子荷臉一紅:“初來寶地,一時不習慣,沒有睡好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樣。”
玉心噗呲笑出聲,朝她張了張嘴,道出四個字:“欲蓋彌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