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等過了這個冬天,我就會變得更加壯碩,到時候我再來助你一臂之力。”
頭腦簡單的小藤蔓已經纏上了子荷的手腕,依依不舍地用子荷的手朝他揮了揮手。
等他背影一消失,當即撲在子荷身上大吸特吸。
蠕動的、粗壯的藤蔓一層又一層覆蓋上來,裝睡的子荷硬着頭皮又躺了片刻,生怕葉檀去而複返。
這期間,這些或粗糙或細嫩的藤蔓恨不得把她吸成人幹。
終于,她受不了了!
幽幽的綠光中,子荷微微睜開一條眼縫。
就見胸口趴了一個小小人。
她有兩條油亮的大辮子,脖子、手腕、腰部、腳腕,全部都套了閃閃發光的黃金飾品,個頭隻有她巴掌大小,如果她一巴掌拍下去,估計能拍死她。
可聽着她剛才跟葉檀說的話,子荷換了個溫柔的手段。
她用手指撓着藤蔓,趁她抓癢放松之際,飛快地揪住小人的兩根大辮子,将她抓到半空中,湊近了仔細審視她。
“啊!你醒了!”小人用最大的嗓音吼出這句話,但落在子荷耳裡,就像是蚊子嗡嗡嗡一樣。
“我早就醒了。”
她捏了捏這個小人,扯了扯她的頭花,但凡她要生氣了,子荷就親她一下。
或許是特殊體質的原因,植物對她有種無法克制的喜歡。
名叫子佩的小人數次生氣、洩氣,最終坐在了她的掌心上,托着臉好奇道:“你想幹什麼?”
子荷坐在藤蔓裡,向她打聽葉檀的消息。
子佩:“他是個壞小子,從小就壞。”
“我知道!”
子荷開導她:“他父親叫什麼?母親叫什麼?他今年到底多大了?為什麼他要從家族裡分裂出來?為什麼……”
問題一個接着一個,子佩回答不上來,想了半天,隻明确知道葉檀的母親叫什麼。
“你從小跟着他,這些都不知道?”子荷難以置信。
子佩辯駁道:“我是從小跟着他娘長大的!”
“他娘,也就是你的主人,叫什麼?”
“好名字,叫陸離。”
她用綠光寫給子荷看,奈何子荷在這裡是個半文盲,小綠人的字迹又太過樸實,她認了半天沒認出來,隻知道字音。
她盤問了近乎一夜,問到的幾乎都是雞毛蒜皮的事。
子荷歎了口氣,抓着她,拉着被子,閉上眼,睡不着。
輾轉反側之際,摸到了子佩的大辮子。
“你身上的首飾真好看。”
子佩笑眯眯點頭,窩在她的脖子邊上回憶道:“這是小葉的娘親送給我的。”
“我就說,這些首飾透着一股貴氣,設計更是别出心裁,送你的人肯定很用心。”子荷接着道,“你的頭發也好,辮子也粗。”
“我的辮子是小葉幫我編的。”
子荷歎氣:“怪不得,他可真壞,給你編這樣的發型。這樣的發型不僅拉低了你的檔次,還把你從一個神廟精靈變成了一個鄉下土鼈。幸好沒什麼人看見你,不然她們都要笑話你。”
子佩摸着自己的大辮子呆住。
子荷猛地坐起身,将她捧在手掌心上,無比誠懇地說道:“幸好你今天碰到我了,我讓你及時止損。”
半信半疑的小人對上她的眼睛,多年以來的孤獨讓她艱難地點了下頭。
她這麼香,應該不會騙我的。
子佩心中惴惴不安,于是說道:“你發誓,你不許害我。”
“這怎麼會是害你呢?這是讓你脫——胎——換——骨。”
話音落下,子荷獻上一吻,面對滿臉通紅的小綠人,她開始動手改造她。
……
清晨,天蒙蒙亮,葉檀從外回來。
年輕男人輕裘緩帶,一身的脂粉味,眼尾微微泛紅,像是熬了一整夜,疲憊不堪,下人攙扶着他。
到了卧房門首,他緩緩擡起眼,推開了服侍他的人,而後推開門扇。
空氣裡有一股頭發燒焦的味道。
他在半明半暗的卧房裡搜尋一大一小兩個人的蹤迹。
看着被褥隆起的輪廓,葉檀輕輕掀開了,黑沉的眼眸裡劃過一絲微亮的光暈,眼皮跟着微微一跳,不受控制。
小綠人頂着一頭大波浪,坐在子荷懷裡,用期待地目光看着他。
“小葉,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