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心疼我呢?”
随流光随意打趣一句,祝星憐一下就把她的手甩開了:“少自作多情。”
他别過臉不看人,随流光順着被甩開的力道哎呀了一聲,假裝很疼的樣子。
她演得特别假,正常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裝的,祝星憐卻愣了一下,轉過身來,手伸出又縮回,臉上帶着一點懊惱,末了還是嘴硬道:“别裝了。”
随流光不吭聲,隻抿唇,臉上的表情也收了起來。
她面無表情的打開宿舍門,祝星憐跟在她身後,見她頭也不回的就要回卧室,沒忍住還是開口叫住了她。
他的臉上帶着一絲委屈,似乎是不滿随流光這樣無視自己的态度:“真有這麼疼嗎?”
他哪有使這麼大力氣。
他見随流光既不轉身看自己,又不回答,便兩步過去要扯她的衣袖。
随流光沒躲開,祝星憐松了口氣,正要去扒她肩膀上的衣服,卻被她一把攥住了手。
掌心裡的手指柔軟光滑,軟綿綿沒有骨頭似的,随流光卻知道這手打人還是疼的,見祝星憐癟着的嘴,忍不住笑出了聲,她隻是逗一下祝星憐而已,這人怎麼這麼好騙啊。
“怎麼,真心疼我啊。”
兩人貼的極近,鼻尖都能聞到Alpha身上淡淡的薄荷味,祝星憐聽到她胸腔裡傳來悶悶的笑聲,一瞬間又羞又惱又委屈,使勁打了她一下。
“随流光,你就永遠學不會正經是吧?”
他掙紮了兩下,可手上的力道卻甩不開,便轉頭隐晦的看了一眼監控所在的地方,那攝像鏡頭左轉右轉,直接熄燈了。
随流光早就把監控的事情忘到一邊,也不再逗他,拉着他在書桌邊坐下。
角落的小機器人像是突然活過來一樣,開心的轉了一圈,連忙去泡了壺茶,房間裡瞬間茶香四溢。
随流光見他老實坐下了,這才開口問道:“今天為什麼發脾氣?”
祝星憐聽她提這個,又有些不高興了:“沒有發脾氣。”
“好,那為什麼打人?”
祝星憐瞪了她一眼,起身就要走,被随流光一把拉着坐下。
他惱怒:“要你管!”
随流光也不生氣,“人家說幾句八卦,你就大發雷霆,你的脾氣未免也太大。”
祝星憐又有些委屈,“他……”
“好,讓我來猜猜。”
随流光扯着他的手腕,“一、你是人魚族所以生氣他诋毀人魚傲慢自大;二、聯盟秘書長跟你有關系。”
随流光話頭一轉,“或者說她是你母親?”
祝星憐眼睛微微瞪大,“你……開什麼玩笑?”
“不是嗎?不是你母親?你這麼激動幹嘛?”
祝星憐撇過臉不看她,“在我心中猶如母親不行?我還說她是你母親呢?!”
随流光笑:“誰母親?”
祝星憐嘴硬:“你!”
随流光:“你知道誰是我母親?”
祝星憐:“我……”哪裡知道。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随流光打斷,“嗯?你是我母親,你想當媽媽?”
祝星憐一臉驚恐:“滾開啊你。”
随流光樂的,“也不是不可以啊。”
祝星憐忍無可忍,一拳打在她的臉上,“死變态。”
似乎是沒想到随流光居然沒躲,祝星憐看着自己的拳頭也有些驚訝,想去看她的傷口又忍住了,誰讓她先出言不遜的。
而且……隻是打一拳有什麼痛的,他都沒下狠手,當初随流光把他掼在牆上,他都疼了好幾天,不是也沒說什麼。
随流光舔了舔口腔裡漫起的血腥味兒,倒也沒有生氣,想了想還跟祝星憐道了個歉:“方才的話是我不對,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在荊棘星底層生活的這幾年,身邊的人魚龍混雜,多少影響了一部分自己,方才竟然跟祝星憐開起這種玩笑,有點像黃/腔了,對方生氣打她也是應該的。畢竟是個Omega,是她太冒犯了。
她認真的看着祝星憐,“你做的對,沒什麼不能打的。”
不知道是指現在還是之前打吳劍清的事。
祝星憐一時無言,看着她臉上微微泛起的紅痕,想伸手碰,又忍住了。
他低下頭,露出一節纖細白皙的脖頸,輕輕嗯了一聲,随後起身走了。
随流光摸了摸臉,嘴上不自覺浮出一抹笑容,心想祝星憐這會兒怎麼這麼乖?
他那張臉乖起來,真不是一般的招人喜歡,要是頂着這副模樣打人,怕是再打兩拳,也叫人發不出火來。可惜他脾氣又臭又硬,打完人也不會賣乖。
小機器人倒好茶,見祝星憐已經不見了,轉了兩圈來到随流光身邊。
“美麗的小姐,請喝茶。”
“謝謝。”
随流光接過喝一口,入口柔和,茶味醇厚,“很好喝。”
小機器人屏幕上打出一個微笑的表情,開心的又給她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