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憐站在門縫處,看到這一幕輕輕關上了門。
真幼稚。
随流光睡了一夜好覺,第二天休整了一天,學校便開始正式上課了。
随流光第一節課上的是機甲大類下劃分的煉器小類,專業冷門到一進教室竟然隻有她一個人。
她恍然還以為自己進錯教室了,退出去又确認了兩遍才發現是真的。
一直到上課鈴聲響起,門口才出現一個白胡子老頭,此外再沒來過其他任何人。
那老頭見到教室裡隻有随流光一個人似乎也很震驚,退回去又進來看了一眼。
“就你一個學生?”
随流光點點頭,“就來了我一個。”
老頭氣的吹胡子瞪眼,“世風日下、世風日下!”
“······”
這門課原本也不怎麼熱門吧。
老頭說着,走過來把随流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捋了捋胡子,又笑開了花:“資質還不錯,不錯。”
“好了,你跟我來吧。”
随流光跟着他往前走,穿過一個長廊坐電梯去了一個地下室。
跟方才的教室不同,這裡都是一些實打實的煉器用具和普通材料。
“我年紀大了,不喜歡念叨那些理論,我們直接上手。說說你對煉器的理解?”
随流光沉思了一會兒,一臉坦然:“說不出來。”
“就是想要什麼,就想動手做出來。”
白胡子老頭聽了也不生氣,隻是笑眯眯的,“可以,我叫赫爾德,以後你就跟着我學習吧。”
随流光記得聯盟曾經有一位機甲大師就叫做赫爾德,可惜英年早逝。
“好的,老師。”
赫爾德指向一旁的火爐,“會操控火焰嗎?”
随流光點點頭,擡手飄出一縷火焰,“老師我是火屬性。”
星際對于修真的說法很多,主流的分類也很多,大家誰也不服誰,因此對外的時候說的都是五花八門,對方能理解就行。
赫爾德很開心的樣子,“不錯,天生就是煉器的好材料,自己有試過做什麼嗎?”
“很多,但是形式比較固定。”
赫爾德笑了笑,“慢慢來,等你把自身的靈火掌握的爐火純青,再考慮其他的。”
他說着轉身去後面的書架翻出一本書,“不同的火有不同的功能。”
“要不今天先講講火吧。”
“……”
老師您變得還真快,不過随流光也沒說什麼,隻安靜聽着,雖然有些東西自己在書本上都看過,但每個人的理解不同。
赫爾德學識淵博,在他的講解裡,随流光還是提取到了許多她以前沒注意到的東西。
比如說,地火、無根之火這種天生地長的火焰,獲得以後想要随心所欲的掌控是需要吸收的,隻有将它與自己融為一體,才能真正掌控它的力量。
怪不得,怪不得随流光昨天嘗試用地火煉制材料的時候,不但沒成功還把材料燒了。
一節課很快結束,随流光說了句謝謝老師,便抱着課本離開了。
因為惦記着地火的事情,後面的幾節課她都有些心不在焉。後來實在忍不住,課下的時候又去找赫爾德探讨地火的吸收方法。
就這樣一連上了幾天課,終于迎來了周末。
周五晚上的時候随流光便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迫不及待拿出那抹金色的地火。
她伸出另一隻手,想起赫爾德的話:緻虛極,守靜笃,萬物并作,以觀其複。
她并起兩指支起跳躍的地火,深吸了一口氣,将其慢慢放在額頭。
熱,識海裡燃起一片烈焰。
她在烈焰裡翻滾,不得解脫。
坐在椅子上的随流光額頭上滲出鬥大的汗水。
她咬緊牙關,心一狠,直接将地火拍進了識海裡。
宛如渾身都掉進金色的烈火裡,靈魂都被火焰吞噬着、撕扯着,痛苦不堪。
掙脫不得,便開始感受,随流光感受那樣深入靈魂的痛苦,感受火舌舔過身體的觸感,感受自己的身軀、靈魂都被燃燒殆盡。
……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随流光是在熱極、渴極的情況下醒來的。
她的雙目已經被火焰燒成一片赤金,神志不清,隻有對水的渴求支撐她從地上爬起來,抖着手去尋找水源。
大口大口的水順着喉嚨咽下,然而還不夠,這點水并不足以澆熄她身體裡還在燃燒的火焰。